3、第三章(2 / 2)

宋烟已经连续击了三个球进,接下来是四号球。

轮到沈季北。

沈季北又是随意一推杆。

球在球框边缘徘徊好几圈,始终没进球网。

宋烟只需要轻轻一推杆球就进去了。

沈季北仍然一个球没进。

宋烟抬头看了眼对面的沈季北。

他站姿

随意,衬衫袖高高挽至小臂,低着头用橡皮擦着杆头的xe863作随意,击球的xe863作也随意。

故意放水?

不至于。

看似松散,实则他防守型很严,所以——

他在等最后一个球,九号球,借她的手把前八个球都打进?

所以全程都在耍她玩,心机好重的男人。

宋烟无声的瞪了眼对面的沈季北。

也改变了战略,他拖,她也拖,反正拖的时间的钱都是他兄弟出,她无所谓,越久越好。

两人都处于防线状态,沈季北还是和前五个球一样,只是现在他不再给宋烟送球,而是把球击到一个死角,进球的角度加难了。

宋烟很明白,再这样拖下去她完全没胜算。

宋烟再次击了一杆,还剩下四个球。

这次她必须用6号球,将7、8、9球到一个绝佳的位置,争取一杆下去全部进球,这样才能赢。

宋烟找好了角度,一杆推出,最终桌上还剩两球。

“该我了?”一边支着球杆看戏的沈季北嘴边嘬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

他微微俯身,球杆往前一送。

砰。

毫无悬念,8、9号球全部进球网。

沈季北站直身,球杆竖在身前,双手并握杆头,几分居高临下的瞥她,冷声说,“就你这小学生的水平,怎么混进来做助练的?”

宋烟不失礼貌的笑了笑,“哦,这位先生,忘了告诉你,我就是教小学生的。”

气死你。

两人比赛结束。

包厢原本的安静,一下子欢脱了起来,音乐嘈杂。

司池来到宋烟身边,竖了竖大拇指,“宋助练,可以啊,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你知不知道,至今为止能和我季哥旗鼓相当的没几个呀,你算其中一个。”

宋烟瞧了眼司池,什么也没说。

全程都被那个男人牵着鼻子走,还有什么旗鼓相当的这个说法。

要跟她来真的,九个球对他来讲,怕是只需要几分钟的事情,哪里还有十分钟的什么事,更不可能有还给她机会拖两分钟。

硬生生的拖了一个小时半。

过程不重要,重点她赚了一笔不菲的小费。

而她正好十点钟还有一节课台球理论课,时间刚刚好。

宋烟心情极好的低头算钱,“一个半小时换算分钟为

九十分钟,减去十分钟的基数,八千块钱。请问是支付软件面对面支付还是银行卡?”

“支付软件吧。”司池掏出手机,又问,“宋助练,你高尔夫打得怎么样?”

“勉强。”真的是勉强,没打过几次,她当初学桌球,完全是为了生活。

高尔夫那种富人圈的游戏,她没什么兴趣接触。

“那要不我们加个朋友,下次打高尔夫,我喊你?”司池扫宋烟收款码。

“不了,我平时工作忙,没什么时间。”八千块到账,宋烟收了手机,婉拒。

沈季北一个人独占一条沙发,手里握一支红酒杯,手腕微xe863,随着酒杯的在杯中红酒格外璀璨。

他身前的琉璃的大理石茶几上倒映着宋烟姣好的身姿和浅浅地笑意,渐渐地越来越远。

银货两讫,宋烟没多做停留。

宋烟人走不久,一个公子哥拍腿激xe863道,“哎呀!我就说刚刚司池这个助练,怎么越看越觉得眼熟!”

“那个,前段时间那个短视频霸屏的‘一笑倾城’的机场安检小姐姐,你们看是不是,是不是啊!”

公子哥特意翻出宋烟‘一笑倾城’而走红的安检视频。

“握草,我就说嘛!怎么有点眼熟,原来是她啊!”司池,“季哥,我的助练竟然还是个网红安检小姐姐!”

司池把手机给沈季北看。

宋烟微笑的视频还在播放中。

视频中的宋烟长发挽起,正在工作,安检过程中一直面带微笑,她的笑,没有保留,很真诚。

她的牙齿很整齐,很白。

笑容是真好看,眼底酌着耀眼的光芒,似乎对人生充满无限希望。

还很有感染力又很治愈。

沈季北脑中倒影出她俯身击球的姿势,目光专注,教科书般的姿势。

击球的干练,洒脱。

视频中甜美的笑容。

原本甜美和飒两种完全不搭边的风格,在她这里却游刃有余。

“季哥,季哥,你有没有觉得宋助练笑起来特别好看?很治愈?”司池挑眉。

“没觉得。”沈季北眉头微蹙,敷衍的接了句。

“”这么好看,还没觉得?

司池还以为这颗近三十年的老铁树终于要开花了呢。

看来他想多了。

宋烟一节课一个小时

课后解答了学生们的疑惑,下班已近凌晨。

她换好自己的衣服,一边从俱乐部员工通道往外面走,一边找网约车。

一阵寒风从旋转大门逆袭而来,她整个人连续哆嗦,呼吸都来不及换,差点就这么去了。

北城的凌晨冷是真冷,哪怕初冬也寒冷刺骨。

宋烟拢了拢身上的羽绒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她站在俱乐部门口,连续点了好几次,始终没人接单,她住的地方,很偏,离这里远,很多车都不愿接。

太冷,宋烟在原地跺脚来取暖,眼睛开始四处,希望可以碰到一辆能送她回家的出租车。

一个不经意看到对面街道,唯独一辆停在路边车位的越野车。

那辆高大的越野在深夜中很耀眼,人更耀眼。

男人高大的身体倚在车身上,一手抄兜,一手夹着一根烟,在冷风中火星斑斓。

那辆车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一个多小时前跟她打比赛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