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书画跪在皇甫彻面前的时候。

这一刻，书画的内心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仿佛看透了所有的一切一般。

当皇甫彻问起来这些事情的时候。

书画也都是大大方方的实话实说了。

索性都躲不过了，干脆都承认了都好了。

既然三皇子都有证据了，那给她定罪就是早晚的事情了。

她左右也是逃不过一死了。

不过对于她而言，早死或者是晚死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她这辈子早就被齐君雅毁了。

她的后半生早就没有期盼了。

如今皇甫琮虽然没有直接死了，却也是傻了。

书画理所当然的认为这就是齐君雅的报应。

而且，书画仔细一想，她觉得或许皇甫琮傻了比死了对齐君雅的打击还要大。

整日看着一个傻儿子，还有什么比这更糟心的事情呢？

想到这里，书画突然畅快的哈哈大笑起来。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扬眉吐气过。

也只有靠这种方式，她才能从为自己这凄惨的人生争夺一点安慰。

“啪——”

书画正在笑着，脸上突然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的力道很大，书画的头直接就偏了过去。

紧接着，书画的脸上就出现了一个红红的五指印，看起来十分可怖。

书画抬起手揉了揉脖子，然后扭过头来。

看着眼前急匆匆飞奔而来的女子，正是齐君雅。

齐君雅看着书画，眼中满是恨意和不解。

“你这贱婢！枉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敢害我的琮儿！”

说着，齐君雅对着书画又是几巴掌，把书画打的晕头转向的。

书画的脊背却挺的直直的。

她拿起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抬起头看着齐君雅，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小姐对奴婢真的好吗？”

书画用的称呼不是后来的侧妃娘娘，而是曾经在齐府的时候对齐君雅的称呼。

齐君雅短暂的失神，接着又说道。

“怎么不好？你身上穿的、平日里吃的，哪样不是我们齐家给你的？包括你爹娘都是我们齐家养活的，你能好好的长这么大，还锦衣玉食的，你就应该对我们齐家感恩戴德！”

齐君雅说起着话来大言不惭。

在她眼中，若不是因为她们齐家的施舍，书画她们是断然过不上这种好日子。

只能像外面的普通百姓一般，在地里刨食，早出晚归，看老天的脸色吃饭。

若是碰上个洪水旱涝的，有时候连租子都交不起，更别提吃饭了。

书画他们理应感恩戴德。

书画看着她这幅态度，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那这就是小姐给我下绝育药的原因吗？”

书画直接把这个问题说了出来，她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同时，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想在临死前听到齐君雅亲口说这个问题的答案。

齐君雅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愣。

然后看了一眼身旁的皇甫彻，发现他的面色没有变化，于是说道。

“你身份低微，自然是没有资格为殿下生下子嗣的。”

对于书画的问题，齐君雅没有直面回答，而是从侧面作答。

可是言语之中，到底还是在说书画不配生下三皇子的孩子。

书画不由得自嘲一笑，她到底还是个身份低微的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