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

姜行舟眼神沉沉的盯着顾临，“在你妈妈面前不要胡言乱语。”

顾临给他一个冷漠的眼神，“姜先生何必自欺欺人？！我妈要是真的在天有灵，难道不知道这些年我们之间的关系？”

嘲讽满分。

姜行舟在顾婉婷的墓碑前面，竟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但顾婉婷是他一生中最深的痛，是他想要竭尽全力爱护珍惜的人，在她的墓碑前面……

有些话，他真的没法说。

如果顾婉婷还活着，她应该是个温柔的母亲，而他应该也会是个严厉却疼爱孩子的父亲。

可惜世界上没有如果。

“顾临，我不想在这里跟你争论。”姜行舟拧眉并没有继续说话，顾临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顾婉婷确实是个漂亮的女人，顾临的外貌有七分像顾婉婷。

顾临觉得心情很郁闷，但到底是没继续吵下去。

回去的路上，姜行舟率先开了口：“你奶奶帮你办了个接风宴，时间就在两天后，记得那天早点回家。”

顾临懒洋洋的靠在车座上，侧着脸视线一直落在窗外，似乎在发呆，听到姜行舟的话，他慢悠悠的回一句：“我拒绝。”

“顾临，既然回了榕园那就按照榕园的规矩做事。”

“难道不是你的规矩？”呛过来的话让姜行舟皱了眉，他发现顾临在外面多沉稳都好，跟他说话的时候永远都像是十几岁的叛逆少年一样。

“顾临，别这么幼稚。”姜行舟淡淡的开口：“这次的欢迎会邀请了很多豪门、世家以及官宦子弟，这些人对你来说都是有用的！”

“想要不按照规矩来，你总得有能力让我闭嘴吧？”姜行舟尾音带着笑，“没那个能耐，那就委屈一下自己。”

顾临跟姜行舟之间，大概真的是只能当敌人吧。父子情是不可能有的！顾临抬抬眼皮，转移话题：“那你答应我的做到了吗？”

姜行舟知道顾临说的是什么事，这件事上确实是他的人出现了纰漏，姜行舟不动如山，反正顾临也不知道其中的因由，他反问：“那你呢？”

“我跟林桑已经没任何联系，如果有也只是公事上的，总不能不做生意吧！”

林桑这个女人，他倒是没多大意见，只是现在顾临还不能陷在温柔乡里，从他出生在京州姜家成为他的儿子，京州姜家的责任就注定了要落在他身上。

他逃不了。

“随你！”姜行舟并没有强迫，“记得到场就行。”

顾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

榕园的夜晚静谧得令人心慌，但顾临却是只开了一盏夜灯，身体隐没在黑色阴影中，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迷蒙的月色发呆。

他在想林桑。

也不知道林桑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