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顶周围矗立着一排排大石,正好有半人高,形成了一个天然屏障,堪堪挡住主仆二人的身形。
假山顶上的路不平整,这两人只好手脚并用地行走在大石林立的洞顶上,李熹微带着玉竹从山洞顶的这头走到了那头,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正觉得自己也是魔怔了,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这假山上纵使有什么痕迹,也早就被抹掉了。
李熹微笑着摇摇头又往回走去,走到一半的时候,李熹微突然发现这个假山上面的这些大石看似没有章法实则摆放位置非常的讲究。
看上去隐隐的像是一个阵法。
李熹微心存疑虑,仗着好记性,她脑子里闪过前世的一幅幅画面,又仔细的在洞顶上来来回回的走了两遍之后确定这真的是一个阵。
是了,前世的时候她见过这个阵法的。
前世她父母双亡后便搬去了清晖院,清晖院里有个小小的藏书阁。
李府占地面积大,人口却很简单,很多院落都空了下来,清晖院在永城候府里算是比较偏远的院子,空了些许时日,至于清晖院的藏书阁更是无人问津了,直到后来被李老夫人安排给了不怎么得宠的李熹微居住。
李熹微还记得那小小的藏书阁里没有什么传世名籍,全是一些野史游记。
前世李熹微闲来无事的时候,经常猫在那个小小的藏书阁里看各类野史游记消磨时间。而眼前这个阵法就是在那藏书阁里的一本札记里看到的。
李熹微还记得那本札记像是一本游记,不过里面全是奇言怪语,写的又是断断续续,李熹微前世翻过几回,只当是一本野记后便了无兴趣了,李熹微现在回想起那本札记的第一页上画的一个阵型,正是李俯假山上这个阵。
这假山竟然是一个阵?
这个阵是做什么用的呢?
李俯不是一向自诩名门世家,不信这些旁门左道吗?
李熹微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假山的正中间偏左处,看着一块比其他大石稍小一点的石块暗自思索着。
而一旁的玉竹见自家小姐先是莫名其妙的沿着山顶走了几个来回,现在又是一脸疑虑的蹲在这里看着一块石头发呆,不由得也蹲下身子,跟着李熹微一起看向那石块,试图看出个所以然来。
假山上一时静寂无两。
就在玉竹准备出声打断李熹微的思绪的时候,假山下突然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对话声打,玉竹正想出声询问,就被李熹微一个眼神制止了,李熹微往悄悄地右边挪了几步,那声音便又清晰起来。
“他怎敢如此?我,我的事情自有夫人和小姐做主,还轮不到他安排!”一个悲愤的声音说道。
又是紫萍。
“萍儿啊,你救救你父亲把,他好歹生你养你一场,我实在没办法了,我就是把拿去放印子钱全部填进去也填不上那样的大坑啊!”一个老妇压抑着哭腔说道。
是紫萍的奶奶,王麽麽。
这个声音是从下方传上来的,想必是紫萍和王麽麽趁着大家午休,在假山下的石洞里说话。
紫萍嗤笑一声道:“生我养我?生我就是为了来作践我的吗?我是他养大的吗?他可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我们都是家生子,只要好好的在李俯当差,日子过得比一般平民百姓都顺遂,他为什么偏偏要做出那等事情,被夫人赶了出去不说,现在还要我去求夫人?还不够丢人吗?”紫萍越说越气,声音听上去像是压抑不住怒火一般。
王麽麽听到自己的孙女带着怒火的控诉,自知有愧又无力反驳:“萍儿,你就当为了奶奶,你救救他吧,只有你能救他了,他也是没办法啊。”王麽麽哭道。
紫萍气得浑身发抖:“他没办法就要卖女儿吗?为什么逼走了母亲还不醒悟?”
王麽麽颤着声音道:“你小声点啊,萍儿,不是这样的,萍儿,你知道的,你母亲是自己要走的,那郑家家底殷厚,又有门路,你过去就是享福了,不必像如今这样再伺候人了,你是我养大的,我怎么可能让你去受苦呢?”
王麽麽好像找到了一条支撑自己的理由,声音不由得又有些有底气起来。
“有脸让我去求夫人,还怕别人听见吗?母亲真的是自己走的吗?她在家里给父亲当牛做马,父亲每每酒醉还打她,难道她不是被你们合伙逼走的吗?”紫萍的声音带着一丝歇斯底里喊道。
‘啪’是巴掌落在脸上的声音。
要是紫萍不提起她那没良心的儿媳妇还好,一提起来,王麽麽说不清是怨恨还是恼羞成怒,反正气得肝胆儿颤,抬手就给了紫萍一巴掌,说道:“你母亲是个没良心的,你也没良心吗?你爷爷走的早,你父亲生你养你到这么大,就是让你来这样诋毁我和你父亲吗?是,你父亲是在外面欠了一点赌债,但是对方家底殷厚,人家说只要你一过去,就能帮你父亲把赌债还了,你那父亲是不争气,但我有什么办法呢?那是你父亲啊,你能眼睁睁看着你父亲去死吗?那赌债,我们就是在李俯当三辈子差也还不完啊,现在有那样的大善人愿意伸出援助之手,有什么不好?而且你一过去就能当被人伺候的夫人,难道不比你在府里被人使唤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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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下章要是再没有我,我就辞职不干了。”
作者:“你听我说。。(个_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