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羽抬起头,眼底泛着冷光:“你想说什么?”
柳如烟嘴角露出一抹性感的笑容,“你不甘心不是因为风兄,是因为主子吧?”
“你……”鸢羽咬牙切齿的瞪着柳如烟,这个女人一向都比别人精明,没想到自己隐藏的这么深都会被她察觉。
“看你这个样子。”柳如烟幽幽一笑,道:“看来我是说对了,你嫉妒我们的坊主,觉得她也是个女人,和别人没什么不同,凭什么每一个人都要围着她转,凭什么所有人都要听她发号施令,凭什么她那么厉害?对不对?”
鸢羽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柳如烟说的都是事实,从以前的时候,内心的这颗欲望的种子就在心里生了根,发了芽,一直以来,她都是努力的控制自己,直到风涧月说的那一番话,她就像发了疯一般,疯狂的嫉妒,自己那么辛苦,那么努力,却还是得不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可她呢?只要她招招手,就有人心甘情愿的为她卖命,她真的是不甘心。
“你可以不说话,你不说话,就证明我说中了你的心事。”语顿,柳如烟眼底闪过一道冷光,声音也‘唰’的一下,冷了下来,“鸢羽,你和翠珠,春桃一样,总是抱怨这个世道对自己的不公,总是觉得每一个人都欠你们的,却从不想想你们做了什么?付出了什么?鸢羽,天下没有那样的好事,就算有,也不会降到你们这些人的头上。”
闻言,鸢羽冷哼一声,“你是凤九的狗,自然向着她说话……”话还未说完,一道无形的劲力向鸢羽的胸口击去。
‘噗’一道血箭从鸢羽的口中喷出,落在地上,是刺眼的红,风涧月的脸色阴沉,声音冰冷,“你若是再敢说出一个难听的字,鸢羽,你信不信我立刻杀了你!”
鸢羽双眼猩红,脸色苍白,“我知道我死路一条,我也没想继续活下去,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鸢羽,就凭你这样,你连主子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说完,柳如烟别开眼,已是不愿意再看她一眼。
鸢羽在红衣坊这么长时间,跟在凤九身边这么长,她怎么会不知道凤九的为人,她对自己的主子,是又敬佩,又,又嫉妒。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贪心了。
鸢羽缓缓闭上眼睛,心灰意冷,“你们杀了我吧!”死到临头,她叹口气,道:“我深知对不起你们,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贪心,就算你们让我活下去,我也无颜再见你们,我胆子小,怕死,对自己更下不了手,看在我以往对红衣坊尽忠的份上,你们给我一个痛快吧!”说完,她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头,“对不起。”
风涧月叹口气,眼底是浓浓的失望,“鸢羽,我一直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但是你仍然执迷不悟。”
鸢羽抬起头,心,却是猛地一惊,难不成,他们知道了?
“吉格的妹妹被绑架,是你暗中向太子透的口风,也是太子借你之手让吉格在我们的茶饭里面下毒,你害怕吉格下不了手,重新在我们的饭菜里面又下了一次毒。”说完,风涧月摇了摇头,“鸢羽,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妹妹,我实在对你很失望。”
“你们,你们都知道了?”之前鸢羽还抱有侥幸心理,但是这一次,阴谋被揭穿,她才知道,自己是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目的不就是你死,也要拉上我们当垫背的,你的心要有多狠才能做出这样的事,鸢羽,没人对不起你,也没人欠你什么,你这是自己作死。”风涧月摆摆手,吩咐道:“动手。”
从角落处走过来两个暗卫,鸢羽一看,站起来要反抗,可是她忘了刚才风涧月给她那一掌,人刚一站起来,就被两个身手高强的暗卫给制服了。
“我不服,我不服!唔!”鸢羽挣扎的很厉害,她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量在缓缓流失,胸口越来越闷,越来越闷。
终于,鸢羽不再挣扎了,双手从脖子上缓缓滑落,临死,眼眶欲裂,双眼瞪得很大,眼底是浓浓的哀怨,她是死不瞑目。
在场的人看着失去生机的尸体,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没有喜悦之情,而是浓浓的沉重,沉重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毕竟是曾经朝夕相处的人,现在她死了,就算她是叛徒,但昔年的情谊还在,就连一向爱闹腾的凌雅芙此时都红了眼眶,她站起身,说了句出去走走便推门走了出去。
“把尸体扔进焚化炉!”风涧月吩咐道。
“是。”
这时,毕蓦站起身,说道:“我和你们一起去。”
风涧月无奈的摇了摇头,“毕兄,你还是这么谨慎。”
“我也出去走走,这里,我暂时不想再过来了。”柳如烟摇摇头,脸上有着淡淡的悲伤,淡淡的感慨。
“我和你一起走。”玄歌急忙跟上。
柳如烟和玄歌两个人并肩走着,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还是那么亮,那么的好看,可她却一点也没兴趣观赏着宁谧的夜空。
“叛徒被抓到,我本应该高兴的,但不知怎么的,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柳如烟坐在廊下的椅子上,眉宇间有着淡淡的忧愁。
玄歌揽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毕竟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如今她落个这样的下场,虽然是她自己选择背叛我们的,但毕竟还有情分在啊!”
柳如烟摇摇头,愤怒道:“但是你看看,死到临头了,她还在想着害我们,我们拿她当姐妹,可她呢?说实在的,我一点也不同情她。”
这一次,倒是轮到玄歌不理解了,“那你伤心是为了什么?”
“我是为主子伤心。”柳如烟眼眶通红,隐隐泛着泪光,“她对我们每一个人都那么好,每一次遇到危险,都是第一个冲到最前面,可结果呢?春桃背叛了,翠珠背叛了,就连鸢羽也背叛了,我实在是为主子感到不值。”一想到主子为了他们现在还一个人待在那山顶上,她就无比的愤恨。
“也不知道主子怎么样了?她过的好不好?”玄歌叹口气,一向吊儿郎当的他此时满脸的凝重,感怀之色,“真的很想主子,现在红衣坊不像红衣坊,王府不像王府,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一切都没变。”
柳如烟靠在玄歌的肩膀上,说道:“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你要当心。”
玄歌拍拍柳如烟的手背,安慰道:“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此时,在偌大的王府里,还有两处的灯光亮着,一个是秦王那里,一个是敬琳琅的房间,透过窗棂,隐隐约约能看到她似乎在研磨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