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风涧月说道。
凤九将今天发生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听完之后,风涧月怒道:“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怎的这老和尚这般可恶!居然以此为要挟。”
凤九叹口气,道:“他也没有错,自古以来都没有说白白救人的道理,就算有,那也是对方不愿意索取,如今了然和尚开口要索取了,也是人之常情,风兄你不必介怀,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风涧月将自己的思绪压下,深吸口气,他说道:“我也明白,可就是无法接受。”
凤九淡淡一笑,道:“好了,风兄,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守口如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包括王爷。”
“主子觉得能瞒得住王爷?”风涧月不相信。
“瞒不住也要瞒,这件事情我自会处理。”凤九说道。
风涧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我能去看你吗?”
凤九离开的脚步一顿,苦笑道:“风兄,老和尚既然费尽心思把我留下,恐怕我所在的地方不是你们能找到的,就连我,也不知道。”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把红衣坊打理的好好的。”风涧月作出保证,他明白,红衣坊是凤九的心血所在,现在她将红衣坊交给他,也是对他的信任,他又怎能辜负?
回到王府,凤九坐在榻上,看着桌案上的一纸一笔,久久无神。
人的心里有了牵挂,便做不到全然的洒脱。
若是以往,她大可甩甩手,拍拍屁股走人。
可如今,手中的笔却迟迟落不下,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凤九心中一片荒凉。
临近天亮,凤九站起身,将信封放好,垂眸,看着手中的戒指,叹口气,将戒指取下来放在桌上,里面的血液缓缓流动,那是她和王爷的血,取下来,就相当于取下了两个人之间最后的一点联系,秦王就是想找,天下之大,找一个人又岂能是那么容易的?
今天的阳光格外的好,柳如烟和凌雅芙敲了敲门,喊道:“主子,您睡醒了吗?”
两人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里面丝毫动静都没有,柳如烟和凌雅芙对视一眼,暗道:难道主子还没睡醒吗?
柳如烟悄声道:“主子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现在恐怕还没醒,我们再等一会儿吧。”
凌雅芙点点头,道:“好。”
又过了一个时辰,柳如烟轻声道:“主子,您醒了吗?”
凌雅芙皱眉,沉声道:“往往这个时辰主子都醒了,会不会出事了?”
柳如烟一听,二话不说,先在门口说了句打扰了,然后便推门而入,两个人走进去,屋子里面空荡荡的,床上的被褥也叠放的整整齐齐,看样子,丝毫不像有人睡过的样子。
“主子呢?”凌雅芙急了。
此时,柳如烟也惊出一身的汗,一向沉稳如她,声调竟有些发抖,“是啊,主子呢?”
凌雅芙眼尖,一眼便看到了留在桌案上的信封,她急忙上前,信封上写着亲启二字,并没特意写明是谁的信。
看来是谁都可以看了。
柳如烟跑过来,看了一眼,急道:“打开看看。”
凌雅芙打开,里面写着:此时看这封信的应该是雅芙和如烟,你们不要为我的消失而感到惊慌,为王爷治伤,令我元气大伤,现在我需要闭关一段时间,王爷那边了然大师已经同意救人了,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们照顾好王爷,打理好红衣坊,勿念!——凤九
信,从手指间滑落,凌雅芙跌坐在地上,久久无神。
一向情绪不外露的柳如烟此时也说不出任何话,清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滑落,留下浅浅的涟漪,似滴滴落在心间。
玄歌因为有事情要禀告,刚来到后院便看到屋门打开,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奔了进来,刚一进来,便看到凌雅芙和柳如烟坐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流泪。
“发生什么事了?”玄歌急道。
喊了老半天,这两个人就是没有回应,玄歌看到地上的信纸,捡起来一看,也是蒙了。
“怎,怎么回事?”玄歌眼眶猩红,怒道:“你们两个守在这里,主子什么时候不见的你们会不知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嚷的这么厉害!”陆子筝嘻嘻哈哈地走了进来,看到玄歌铁青的脸,笑道:“玄兄,你这般凶嫂子,小心嫂子晚上让你跪搓板。”
玄歌此时哪里有心情和他开玩笑,手中的信让陆子筝面前一甩,怒道:“自己看。”
陆子筝笑着接过,信刚看了一半便看不下去了。
毕蓦比任何人都要冷静,接过信一看,一向英俊冰冷的脸似有破冰的迹象,良久,他吸口气,问道:“如烟,主子走的时候你们不知道?”
柳如烟摇摇头,没有说话。
“玄兄,你不是负责安全的吗?”毕蓦问道。
玄歌叹口气,道:“我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我派下来的兄弟全都陷入昏迷了,现在看来,这恐怕是主子做的。”
“现在怎么办?”陆子筝看了看一圈的人,忍不住喊道:“现在怎么办,啊?”
这时,风涧月走了进来,不悦道:“子筝,嗓门这么大不怕吵到主子啊!”
“主子都不见了!”陆子筝跺脚。
风涧月笑道:“你净说胡话,主子怎么会不见呢!”
“你看看!”毕蓦把信递给风涧月,脸上的冰似乎更重了。
风涧月接过来一看,佯装震惊的样子,可片刻他便冷静下来了,扫了一圈屋子里的人,道:“主子又不是不回来了你们一个个哭丧个脸干什么。”
“可……”凌雅芙抹了把脸上的泪,喊道:“主子要闭关也跟我们说一声啊,可她什么都不说,也不说闭关多久,我们能不急吗?万一主子出事,万一……我们怎么办啊!”
风涧月叹口气,道:“闭关这种事情是能估算出时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