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能出门跑跳已经是一周之后了。
病中的小脆皮怏怏的,打不起精神。
我哄他:“哥哥,你尝尝这个。”他就着我的手喝了一口瓷杯子里的液体,眯起眼睛,“是什么?”
“蜂蜜姜汁。”他一脸绝望,好歹还是喝了下去。
在足不出户的日子里,我天天往爸爸的书房跑,爸爸准许我翻阅他藏书中的一部分。
我迷上了天文学,广袤神秘的天空对我有强烈的吸引力。
火车沙沙地喷气。
我看到周围人来人往,也许有几个熟面孔。不过我没心情去仔细辨认。
雾气太浓了。
妈妈搂着那颗金色的脑袋,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放开。爸爸支着手杖站在一旁。我知道他也舍不得。
终于,妈妈和爸爸把位置让给了我。
他又要嘲讽我,而我现在可不想听任何难听话。我向前一扑抱住了他,他踉跄一步。
我吻了他的面颊,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开口:“讨厌鬼,我会想你的。”
他必须上车了。
我松开他在家就换上的校服长袍,“照顾好自己,德拉科。”
“圣诞节见,凯西。再见,爸爸妈妈。”
斑驳的火车转个弯,看不见了。
我倒在床上,头发沾到哪,哪里一道浸透的痕迹。我有点烦躁地把它们握成一把,向头上的位置扔去,让它们不要粘在我的脖子上。喝完一杯温牛奶,我沉沉睡过去。
德拉科是个非常恶劣的兄长,我一点也不喜欢他。
他娇气、幼稚,不顺心就生气。
生气就动手,还不知轻重。
那时候我们都还小,刚比喷泉水池高一点点,他经常惹怒白孔雀,让它们追着我跑……他一肚子坏水,最喜欢欺负人。
我和他,从我有意识起就耳鬓厮磨。
天花板那里是多比给我变出来的的星空。
dra和cassiopeia遥遥相对。
我有点想改名叫lyra或者iris之类。
我上午在爸爸的书房看书,下午在花园里收拾植物,晚上观测星星。我学得很凶。
妈妈表达了也许我们家会出一个拉文克劳的忧虑。
“才不会呢妈妈!”我挺直肩背,扬起下巴。
每天清晨,我都能读到德拉科前一天晚上写的信。大多是他又学会了一些咒语和挥杖技巧。他讲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在地下,入秋很凉爽,院长对他非常好,经常表扬他,给他加绿宝石。
不过……
“凯西,今天的布丁是你做的!用的芒果太酸了,好难吃!”
爱吃不吃。
男孩在圣诞假期回到了庄园。
在圣诞节里,家里会装饰一新。
明亮的烛火将厅室映如白昼,洁白的大理石地面闪着银光,翠绿的常青植物蔓在天花板,有些枝条像蛇一样轻巧地滑落垂荡在半空。紫色的墙毯会被换掉,铺上绣着红玫瑰的白色天鹅绒。
我们品尝着美味,听德拉科一刻不停地发表演讲,并时不时插入一句“后来呢?”
晚上,他悄悄地和我发牢骚:“我讨厌哈利·波特。他是个一无是处的家伙,无礼自大还爱出风头。他身边的韦斯莱和麻种格兰杰都讨厌极了。”他在信中也提到过这些不愉快。
只是我每次听都要惊讶一下。哈,你是在讨厌你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