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十分生气。
这是在场几乎所有人得出的结论。
因为在她关门的瞬间,他们听到外头似乎打雷了。
森茉莉先是在原地僵住片刻,见到败坏风评的千子村正,很快明白过来什么,快步上前牵住狗卷棘气道:“怎么他们让你脱你就脱啊!”
他只能在她面前脱啊!
“咳,主公,我们没有恶意,这只是男人间的游戏,很正常的。”烛台切光忠柔声安慰。
“哦,正常啊?”森茉莉挑眉,“看来光忠你的品味下降了嘛?下次出阵现世干脆让你穿皇帝的新衣好了?”
烛台切微愣,然后颔首行礼:“如果是指名我的话,不会让你失望的。”
森茉莉:“……”
果然,即便是她也根本骚不过这些刀子精!
“爷爷,怎么你也不阻止一下啊!”她懊恼地朝三日月宗近抱怨。
三日月还在品着酒,似乎是喝高了,此刻哈哈大笑:“嗯,我对时尚什么的不是很了解呢,哈哈哈……”
“……”
她无可救药地摇摇头,转头看到鸣狐已经帮忙把外套给狗卷棘套回去了,不禁感谢这个关键时刻靠谱的好少年。
“谁给他喝酒的?”森茉莉问众人。
这下没人回话了。
来本丸之前,森茉莉和狗卷棘有过约法三章,说吃吃喝喝可以,但是千万不能让他喝酒。
倒不是因为未成年的缘故,而是咒言师的酒量……实在是太差了,酒品也不怎么样,他怕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事实上森茉莉挺期待他能做点什么出格的事……本丸百无禁忌,不至于会出现上次那种被迫卖艺的情况。
但问题是——她怕男朋友醒来后会不开心,责备她不讲信用,那就是大事了。
“没人承认是吧?”森茉莉眼睛一瞥,直接指向某处,“鹤丸,我记你一账。”
正在吃东西的鹤丸国永不满:“怎么就怪我了?”
“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搞事?”森茉莉看向桌上的俄罗斯转盘,摇摇头,“烛台切、千子、龟甲,你们都逃不脱干系,接下来一个月的内番都由你们承包了。”
被点名的几人:“……”
“主公sa!换种方式惩罚我吧!鞭子手铐什么都可以!!”龟甲贞宗痛心疾首地抱住她的脚,还以为是因为自己没有成功问到少年xp的惩罚。
森茉莉踢开他,让药研去泡醒酒茶,然后把男朋友牵走了。
她走后,大广间瞬时议论纷纷。
“主公为什么会生气呢?”
“是啊,她看到那一幕不应该很兴奋吗?”
“难道是洗心革面要做个乖孩子了?”
“外头可能要刮风下雨,我去把衣被收进来。”
…
狗卷棘乖乖被带到天守阁,手里捧着一杯醒酒茶,却迟迟未沾唇,只是无意识地微微晃动杯身,看着里头的液体被灯光搅成点点光波,如同少年眼里隐隐晃动的波澜。
他就那样乖乖坐在桌台边,而森茉莉比他更乖——独自缩在离他最远的角落,双手抱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其实她今天心情特别不好。
或者应该说……本来心情很好,结果刚在电话里和老爸吵了一架,心情便跌入了谷底,什么庆祝的都没了,也就导致此刻的“大好时光”也有些心不在焉。
一室静谧,没有人说话。她觉得狗卷很有可能生气了,不然为什么盯着茶杯却迟迟不喝?
酒精会影响脑神经,也就是说现在是不能解除异能的,不然咒言师回到现实指不定会怎么像上次一样惩罚她。
不过眼下,她迫于打破沉默,于是主动问起:“学长……你生气了吗?”
“……”
狗卷棘摇了摇头,身上的衬衫扣得乱七八糟的,垂着头没看她。
“那你想看我跳舞吗?”
摇头。
“想听我唱歌吗?”
摇头。
“……”怎么,主动提出表演还不买账了?
森茉莉:“那你想干什么啊?”
咒言师一声不吭,注意力依旧在水杯里,仿佛那里有个什么精彩的小世界似的。
“你倒是把茶喝了呀!特意给你醒酒的。”
“鲣鱼干…”终于开口了。
“你醉了!”
“鲣鱼干…”
“……”
嗯,看来醉得不轻。
森茉莉受不了,干脆爬到他面前,握住他端杯的手就想往他口中送,“你把茶喝了我才能解除异能呀!”
然而狗卷棘却非常不配合,推搡半天就是不想喝,最后水杯一个不稳,里面的茶水泼了出来。
刚好泼在了少年身上。
哦嚯,浪费了一杯醒酒茶:)
少年胸前的衣衫被打湿,而由于他是盘腿而坐的姿势,大部分的茶水都落在了裤子上。
具体打湿的是哪个部分,森茉莉没敢往下看,眼睛开始飘忽不定。
狗卷棘低头看着被打湿的地方,垂落的刘海遮住了神色。
森茉莉莫名紧张:“呃……抱歉!”
说完自己又觉得奇怪,她道什么歉?明明是狗卷不配合才让水泼出来的!
她瞅了眼杯子里只剩三分之一的茶水,想着药研煮了一锅应该还有剩,起身就想去重倒一杯。
狗卷棘却在这时候捉住她的手,然后将茶杯夺了过去,一饮而尽。
森茉莉:“……”
就剩那么一点你喝了能有什么作用?
咒言师果然难懂,醉酒的咒言师更加难懂!
狗卷棘饮完,转了转手中的杯子,眯着眼睛,脸颊还咕噜着水,咒纹跟着扯动。
“你清醒一点了吗?”森茉莉试探道,“清醒了我就解开异能了?”
毕竟总不能一直让他湿着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