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裴,你打个电话给沈佳晗,问问她到哪了。”
“好。”
裴娅琪刚拿出手机,就听见走廊里传来沈佳晗的声音:“老师,我们回来了。”
来的不只是她,还有脸色极差的陈文安和佟安启。
彭盖狱看见他二人,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问道:“怎么这么久?”
沈佳晗喘着气说:“到了应急组,找不到他们俩,才知道他们已经去医院了。陈文音胳膊上会留疤,两个人就一直在那边跟整容科医生商量对策,有了结果他们才肯跟我回来。”
彭盖狱听罢笑了笑,说:“能治好那是好事啊,两个人怎么还是愁容满面的?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跟我说说。”
佟安启最先忍不住,抬起头红着眼问:“我听说是我叔叔打伤陈文音的,这是不是真的?”
“我不在现场,我不知道。”彭盖狱淡淡地说。
“我也只是一问……这话是陈文音说的,应该没错。彭老师,我……”佟安启紧握着拳头,神情委屈。但久久不肯把到嘴的话再说下去。
“你怎么了?”彭盖狱笑着问道,“新官位坐得怎么样?当小领导感觉还不错吧!事故应急组,这可不是个能混日子的地方,干得好以后前途无量!”
“别说了,别说了,老师,我不在乎什么前途,因为我……我根本不配当刑警!我今天就去辞职,辞职书我已经写好了,我真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太听话了,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被他控制!”
彭盖狱招呼他坐下,好声问道:“怎么这么激动,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很多我以前不明白的事情,现在都明白了而已。”佟安启用手背擦了擦眼睛,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证物袋,说:“我叔叔与死者乔燕是认识的,乔燕很有可能就是我叔叔杀害的!这个证物袋里的的戒指是我叔叔的结婚戒指,这个应该可以通过戒指上的编号来确定。这是我从乔燕肚子里发现的,乔燕吞了我叔叔的结婚戒指,这一点就可以说明他们二人曾经有过不算浅的交集。”
他说着,将装着戒指的证物袋放在彭盖狱旁边的椅子上,然后转身就跑。
陈文安本想去追他,却被彭盖狱叫住了:“你去干什么?”
“老师,他现在情绪不太好,我怕他出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我看你现在情绪也不怎么样。”
陈文安低头不语,脸色确实很差。
“你想说什么?”
“为什么要让陈文音去叶龙生家?她根本不是警察,根本不应该进行这么危险的行动!”
“把她带进这个案子里的,不正是你吗?”
“她只是想做研究而已……”
“警察的工作就是这么危险,并不是她所认为的那样轻松。如果她是富家小姐,就该选一个轻松的工作,既然她选择了警察为自己的职业,就要做好随时会牺牲的准备。”
“我可以替她牺牲!有什么危险,我可以帮她挡着!”陈文安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情绪,“老师,明明应该我跟着魏队去的,这一枪明明应该打在我身上才对。”
“你会愿意为武海挡枪吗?”彭盖狱冷冷地问。
陈文安听罢一愣,忽然明白了什么,问道:“你知道有人会开枪,你故意让我妹妹去挨着一枪,是不是这样!”
“我没有想这么多,我只是觉得这样用人是最有效的。我做的所有的事情,都只是为了能尽快破案。”
陈文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嘴里念着:“不应该是这样的,警察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没有谁的命是不值钱的,但是必须有人要做出牺牲。”彭盖狱没有等他说什么,直接又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陈文安沉默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叠成豆腐块大小的纸,展开递给彭盖狱,说:“这是我委托海外的朋友帮忙查的。2006年9月18日,林辉的菲律宾的银行账户上多了七百七十万比索,折合成人民币就是一千两百万,这笔钱在同年十二月以欧元的形式被转入爱尔兰的一个账户上,共计一百六十万欧元,那个账户的开户人是覃宏明。次年三月六日,这笔钱被全部取出。值得一提的是,当时开户人只要一百欧,银行因此还调动了其他分行的存款,为他凑齐了一万六千张一百欧,每一千张为一捆。”
“是那个行李箱的欧元吧!”沈佳晗惊道。
“行李箱里的是假的,他取出来的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陈文安说。
“那只行李箱里有两捆钱是真的,小陈,你去查查这两捆钱的编号,看看是不是被覃宏明取出来的。”
陈文安并没有答应,他仍在生着气。
裴娅琪见罢,小声说:“这件事我去做。”
“让小陈去查,这原本就是他没有完成的任务。而且你等会儿还有别的事。”
陈文安听罢,沉叹一声,应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