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什么,你懂个屁!”林辉开始气急败坏起来,他渐渐露出原本的样子——不再是一个被囚禁的,心惊胆战躲避仇家一心要活下去的可怜人,他现在的样子,更像是一个被人抓住了作恶把柄的恶徒。
裴娅琪紧紧抱着饼干盒子,看着面前虎视眈眈的男人,忽然意识到,这里面装的也许并不是什么贪污证据。
“是不是这里啊。”别墅外面忽然有人说话,“小林警官也不说清楚,光说在前面,我哪知道前面是哪里。”
裴娅琪听见声音,心情忽然就轻松了一些,她对着外面大声喊道:“陈文安,我在这里!”
就在这时,林辉抬起脚狠狠踢在她的肚子上,并用全身的力气将她撞倒。她的身后是一个盛放青铜器的铁质架子,在强大的冲击下,铁架子摩擦着地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裴娅琪的后背撞在铁架子上,疼得难以动弹,但林辉不仅仅是要抢回饼干盒子,他似乎是想置她于死地。
他用两只铐在一起的手掐住她的脖子,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嘴里恶狠狠地骂着:“去死吧,想找真相,去地府里面找吧!”
裴娅琪渐渐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胸口和后背都疼得离开,眼睛也开始看不清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也没有多久,只是这段时间太过难熬了——林辉被人重重地一拳打在眼睛上,他疼得立刻松开手,裴娅琪这才觉得能呼吸了。
她缓了缓,坐起身子,看见在不远处的地方,陈文安正一拳接着一拳地殴打着林辉,急忙喊道:“你快住手,别把他打死了!”
“这种人,不打死难道留着过年吗!”陈文安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听话的住了手。
林辉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嘴里不住的喊着,叫得让人心烦。
“闭嘴,再喊我还打!”陈文安说着举起拳头。
“真别打了,这个人经不起揍,要是打死了,事情就更麻烦了。”裴娅琪在一旁劝道,“你先在赶紧叫一辆救护车。”
“怎么了小裴姐,你受伤了吗?”陈文安紧张地问。
“不是我,是他,赶紧喊救护车来,把他拉到医院治疗。照你刚刚的打法,我真怕他活不过今天晚上。”
陈文安听罢很是不乐意,他不情不愿地拿出手机打了120。
救护车只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几个医护人员从进门开始就骂骂咧咧的,没一个好脾气。
“今天这别墅园是阎王爷给发签证了吗,这么多人叫救护车。几趟了?三趟了吧!”一个年轻妹子说。
“晦气,都是半死不活的人,救活了也没用,这又来一个,半死不活的,听说是鬼杀人,根本不可能救好。”另一个医生说。
陈文安原本就心情不好,听见这样的对话更怒了,忍不住怼道:“你们干这个的就好好干,别拿了钱不做事,废话啰嗦的。”
医护们都是纸老虎,瞬间就都沉默了下来,麻利地把林辉抬到救护车上。
裴娅琪在他们离开前问道:“其他两个还好吗?”
一个医生回道:“你是问路上被撞的和白蚁堆里的那两个吗?都活着,但跟死也没什么区别了。”
“多谢你们费心了,等我这边忙完了就派人把他们接走。”
“最好快点,”医生不耐烦地说,“我说句你们警察不爱听的话,人是活着,但没什么用了。就说白蚁堆里的那个女人,整个口腔里都被白蚁筑上了巢,舌头也没了大半,话肯定是说不了了,所以说……”
“这个您不必烦,我们有我们的办法。”裴娅琪对他友好的一笑,倒是让医生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着他们离开,陈文安疑惑地问:“舌头没了就说不了话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我还不知道,但是肯定不能让他们死了。”裴娅琪揉着肚子说。
陈文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犹豫地想替她看看伤,但又怕肌肤之亲引起误会,所以一时不知所措。
裴娅琪又问:“你怎么又回来了?覃宏明和余莹两个人呢?”
“都关在我家酒窖里。为了他们俩,我让管家把酒都运走了。刚忙完我就往这里赶,我哪能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
“黄毛小子,你还不放心我?”裴娅琪笑道。
陈文安脸一红,急忙说:“也不只是我,其他人也可不放心你了。”
“谁啊?”
“魏队!他说他在银山大酒店顶楼,要我们……不是,要你现在过去,说是有话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