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以铭从没听说过这一点,顿时无话可说。资本家的事情,轮不到他小老百姓发言。
可彭盖狱听罢,却笑道:“顾修黎,这可是你自己说出来的。你这叫不打自招。”
顾修黎摊开手,一脸无辜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我顾氏企业,建一个小小的博物馆,应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
彭盖狱将一张信息表放在他的面前,说:“这是我从官网上下载下来的博物馆的建筑商资料表,你看看上面有你们顾氏企业吗?”
顾修黎低下眼瞥了一眼报表,说:“第一个就是我们家。”
“顾氏企业?”彭盖狱问了一声。
“你不识字?”
“只怕不识字的是你。”彭盖狱指着第一行文字,读道,“上海顾氏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南京宏明分公司。”
顾修黎听罢,微微皱起眉,又看了一眼信息表,然后摸了一下鼻子说:“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顾氏集团有限公司,就是我家的。”
“顾氏集团是你家的不错,可是南京宏明分公司……”彭盖狱顿了顿,抬眼盯着他,说,“这家公司是覃莉的。”
“覃莉?覃莉是谁?”顾修黎问。
“你先不要管覃莉是谁,我想先问问你,博物馆修建招标,你们顾氏企业投标是谁负责的?是你吗?”
顾修黎听见他这样问,一反常态地反驳道:“不是我,我跟这件事没有关系,招标这件事是顾修恒负责的。”
“所以在博物馆旁边安置炸弹,你也完全不知道?”
“我不可能知道的,我说了,这件事是顾修恒负责的,你要想知道真相,就去找他!”
彭盖狱点了点头,又幽幽地问:“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顾修恒的事,那为什么来南京的不是他而是你?”
顾修黎摊开手无辜地看着他说:“他们请我来的,我为什么不能来?”
“可是据我了解,没有人请你来,邀请名单上根本没有你。”彭盖狱说着,露出一丝笑容,他看着错愕的顾修黎,问道,“顾修黎,顾洋的大儿子,顾氏集团第一顺位继承人。但是据我调查根本没有实权。你的父亲顾洋,已经在五年前前立好了具有法律效应的遗嘱,要求在他死后,将顾氏集团以及自己名下所有财产都交给顾修恒处理,他所有的子嗣都可以按照一定的百分百获得数量可观的遗产。可只有你,一分钱都得不到。是这样吧!”
彭盖狱的话,让顾修黎瞬间失去了光彩,他的脸上没有了嚣张,只有愤怒,不甘,和一些委屈。
他的双眼也随之变得通红,甚至有泪水从他的眼眶里溢出来。魏以铭知道,彭盖狱说的都是真的,这个光鲜亮丽的公子,已经变得千疮百孔。
“你说错了,”顾修黎颤抖着声音说,“我问过律师了,我的父亲没有死,那么遗嘱就不成立,如果他在死前更改遗嘱……”
“但是你应该知道,或者说你已经尝试过了,你父亲他根本就不可能修改遗嘱!”彭盖狱击碎了他最后一份自尊心,让他整个人濒临崩溃,他继而又说,“你因为知道无法再获得你父亲的信任,所以走上了杀人之路,你以为,把自己的兄弟姐妹全部杀死,就能独享这一份遗产了是吗?”
顾修黎没有说话,他用手捂着脸,看起来很痛苦。
彭盖狱又说:“最先是覃宏明,你知道他是你父亲的私生子,而且你的父亲也非常喜欢他,所以你收买覃宏明的女友余莹,要求她协助你杀人。之后是顾雨优,你借用顾雨优的男友章贺对她的恨意,将她杀之灭口。再然后就是顾雨欣和顾修恒……”
“我没有杀这么多人。”顾修黎无力地说,“只有顾修恒是我杀的,其他事都是顾修恒做的。”
魏以铭小声嘀咕道:“反正顾修恒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你怎么说都行。”
“不是!我说的是真的!父亲的遗嘱,原先不是这样的,你们可以去查,一定能查出修改的痕迹!原先遗嘱上是说,所有已经与父亲相认的儿女,可以平均获得他的遗产。我弟弟觉得这样做不公平,因为只有我们两个的母亲是父亲明媒正娶的,其他的都是小三或者情人的孩子。所以他先杀害了覃宏明,顾雨优,然后以顾雨欣的孩子要挟我父亲,要求他修改遗嘱。这件事我也是一个月前才知道,还是顾雨欣告诉我的,她说她不要什么遗产了,只求我能帮忙,问顾修恒把她的孩子要回来。”
魏以铭仍然不相信他,嘲讽地说:“你就使劲编吧!”
但彭盖狱却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关于你说的这些,我会去调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