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盖狱和周金平听罢都点了点头，但是应春明却说：“你说的却是有合理之处，但是现在顾雨欣已经死了，我们无法问出真相了。”

彭盖狱说：“关于佟永春的事情先放到一边，现在还有什么需要调查的？我们重案组会非常配合你。”

应春明听罢露出久违的笑容，淡淡地说：“彭老弟，你不要跟我这么客气，我们都是为了查明真相，我也答应过你了，不会耍什么心思。”

“这可说不好，只要你不放了小裴，我就永远会戒备你。”

裴娅琪听彭盖狱这样说，心中不禁有些感动。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除了把她领进侦案大门的范永明老师，就属彭老师对她最好了。

应春明轻笑道：“行吧行吧，呵呵，彭老弟，你可真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怪不得过了这么多年，你还在调查他们的死因。”

“那件事之后我还会来请教你，我们先把眼前的事情处理掉。”彭盖狱严肃地说。

“眼前的事情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了，现在就等几项检验的结果出来。”

“那顾修黎呢？你审还是不审？”彭盖狱逼问道。

“……”应春明沉默不语。

“如果你不敢审，就把权利交给我们。我们来负责审他。”

“你们要是能抓到他，我就随你们干什么。只怕你们根本没本事对付他。”

周金平呵呵笑道：“应大哥，你真是小瞧我们了。实话说，在我进审讯室之前，小魏就已经押着顾修黎回来了，这会儿正在关押室关着呢！”

裴娅琪听罢激动道：“小魏真的回来了？还抓住了顾修黎？”

周金平点了点头说：“确实抓住了，但两个人看起来都受伤了，想必过程并不那么容易。”

彭盖狱看着应春明问：“老应，怎么说？是你来审还是让我们来？”

应春明握紧了拳头，最终站起来，把桌上散乱的资料收收好，抱在怀里，说：“你们来审。”

“有什么要注意的吗？”彭盖狱莫名问道。

应春明看着他，忽然双眼泛红，说：“记得让他说出来，我的女儿到底在哪里。”他顿了一下，咽了口唾沫，颤抖着声音说，“他花言巧语，骗走了我还在上大学的女儿，并切断了女儿与我们之间的联系。一个月前，他与佟永春一起来找我，要求将我调来南京，这个决定莫名其妙，所以我不同意，但是他拿出了我女儿的护身符，我才知道女儿在他手上。彭老弟，一直以来你别怪我，为人父母，要考虑的太多了。对我而言，没有什么能比得过……”说到这里，他忽然哽咽起来。

裴娅琪听罢忽然就原谅了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并起身为他倒了杯水。

应春明接过水，对裴娅琪点了点头表示感谢，喝了两口平复了心情，又缓缓说道：“但我知道，他们让我来南京，不仅仅是为了栽在小裴姑娘，更多的可能是为了四年前的那起地铁案，南京的侯局长在一个月半月前的一场会议上曾经表明要重启对地铁案的调查，我想他们是怕被查到什么，所以才让我过来做内应……毕竟在当年那起案子里，是我负责的现场尸检。”

“哦，怪不得我看那起案子的尸检报告上是你签的字。”彭盖狱说。

“但我只是挂名，现场尸检结束后，我就没见过那两具尸体了。所以最终尸检不是我做的。”

“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周金平愤愤道，“看来佟永春他的坏事做的比我们想的还多！”

应春明说：“佟永春在上海的势力很大，他虽然是副局，但是很多事情都是他拿主意，连正局也不得不听他的。而且他这人心思缜密，之所以一直做副局，而不升为正局，就是为了出了事能有人帮他顶包，他好全身而退。你们调查他的时候，一定不要上了他的当！”

彭盖狱点了点头说：“他的为人我们有所耳闻，我们会小心的。”

应春明叹了口气，最后说道：“我说了这么多，把知道的都告诉了你们……如果被顾修黎那伙人知道我出卖了他们，他们必然会对我和女儿下毒手……彭老弟，周老弟，如果真的出事了，你们不必管我，请一定保证我女儿的安全！”

彭盖狱听罢有些感慨，安慰道：“你别想这么多，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