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对着旁边的楚诺安嘱咐道:“这一张是退烧药,等病人醒过来以后再给她熬一碗喝下去,这一些是治疗身上伤口的药,不过若是有条件的话,夫人回到京城以后,可以再找一个医术更为高明的给这位姑娘医治,就是……”
女大夫稍稍停滞了一下,有些不忍的说道:“只是身上的那些疤痕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去,除了时间过得太久,有的都已经开始结痂了,身上还染上了些灰尘和脏污,若是京城有比较精通这一方面的大夫的话,或许还有希望。”
“身上那些疤痕去不掉了?”楚诺安泪水涟涟捂着自己的嘴巴,有些哽咽,“那岂不是那些疤痕要跟着她过一辈子。”
女大夫艰难的点了点头,“不过若是有专门医治这一方面大夫的话,或许还会有办法。”
“我知道了。”楚诺安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着眼前大夫,轻轻地福了福身子轻声说道:“还望大夫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毕竟也是有关于女子的名誉。”
这女大夫自然也是知道,这两位大人把自己大老远的从城里面请过来,而不用军中的军医缘故,理解的点了点头,“放心,行医者,自当为患者保密。”
楚诺安让人结算好了诊金之后,就让人送她回城了。
而在另一个帐篷里面的乌锥也处理好了自己身上的伤口,其实,乌锥还算是算是好的,只不过因为走了两天两夜的缘故,又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喝半滴水,全都是凭靠着一股子毅力走了这么远,鞋子都磨破了,脚上满是水泡,水泡破了又长,长了又破。
军医干脆把乌锥的脚全部用纱布绑起来,绑了个严严实实。
“你的脚如果还想要的话,就暂时别下地行走了。”军医看着眼前的人的眼神,不由得也带上了几分的敬佩,刚刚在挑水泡的时候,眼前这人硬是忍着一声不吭,倒是让他高看了几眼,没有再因为他是一个契丹人而看轻他了。
“谢谢大夫。”
乌锥喝了好几碗水以后,嗓子的干咳终于缓解了些许,想要下地去看一看自家姐姐现在如何了,脚刚一沾地又被军医给勒令喝止了来,“不是和你讲过了这几天先不要走路吗?刚讲完你就想自己走过去了,看来你是真的不想要你的脚了!”
军医无奈的看了乌锥一眼,转身出了帐篷,很快的推进来了一个轮椅,“来,你坐上来,我带你去。”
“谢谢大夫。”
乌锥艰难地挪动着坐上了轮椅,被人推着朝着自家姐姐安置的帐篷过去。
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了孟淮楚站在帐篷外面,眺望着远处校场士兵操练的样子。
“孟大人。”军医先拱了拱手说道:“已经给他包扎好了。”
“有劳你了,你先回去吧。”孟淮楚轻轻的点了点头。
“是。”
军医走了以后,乌锥抬头看着站在眼前的这个男人,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弯下自己的腰。
这是他们契丹的礼节。
“多谢大人肯救我姐姐还有我。”乌锥说道:“不知我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你就放心吧,大夫已经进去医治了,很快就能够处理好了。”孟淮楚看着眼前颇为有些虚弱的男孩,眼里面闪过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继续的问道:“你和你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