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川第一次听见石毅聊起家人,难免产生兴趣你都有孩子了?
提起孩子,石毅叹起了气三岁了,他妈难产走的,现在他外婆带着的
你就没想过找个正经工作吗?小川问。
想过石毅垂下了头,养个孩子开销太大,我一身案底背着,出去找工作只能找一两千一个月的,养活自己都是个问题,本想着做完这次就不做了,钱也攒够了,回去陪着他。谁知道能遇上这种事儿
小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静静地在一旁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一瞬间突然改变了对他的认识,最初干这些事儿的时候他肯定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一天,孩子都会说话了自己却没办法听见他叫一声爸爸。
他这一生是失败的,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仅毁了自己的一生,还连累到了孩子,孩子可能注定了童年不会有父母的陪伴,这将会成为一个一辈子的遗憾埋在心里。
石毅走后,小川躺在床上久久没能闭眼入睡,他不知道这群人为了金钱名利地位,到底都放弃了些什么,放弃了本来安稳的生活,骨肉相连的孩子,就为了这充满臭味的一纸钞票,这样真的划得来吗?
第二天中午严启铭起床没有见到徐檀的身影,他有些担心,便给她打了一通电话。
徐檀刚从医院大楼走出来,便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
你去哪儿了?严启铭语气有些不满。
来医院检查,刚出来
那你找个地方等一下,我让人去接你
徐檀赶忙接话到不用了,我在手机上叫了车,一会儿就到了
半小时后徐檀打开了房门,没看见严启铭的身影,她没出声窜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放好了药。
她从房间出来,撞见同时从卧室出来的严启铭,他脸色不怎么好,黑眼圈也有些重,应该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你吃东西了吗?我准备点外卖徐檀拿着手机问到。
严启铭摇摇头,走向厨房拿出茶罐泡起了茶,徐檀坐到沙发点起了外卖。
检查怎么样?严启铭手拿茶杯走了出来,坐到她左侧的独立沙发上。
徐檀视线放在手机上,回应到没事了已经
她没有告诉过他,自己其实一直在看心理医生,最开始时,她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谁都看得出她的状态不好。可是现在却不一样,徐檀在他们面前表现出的那种神态,让他们都觉得徐檀并未受到影响,甚至有些佩服她的坚强。
但他们并不知道,徐檀如果不服药就无法入睡,整夜的噩梦缠身把她的精力全都耗尽,可是她不愿意在他们面前一直都是娇弱无能的样子,她想用伪装告诉他们,她现在很好,之前那些事并没有伤害到她,她还是最初那个徐檀。
伪装固然是累的,四下无人时,她时常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好在她待在这里,只有自己和严启铭二人,自己难受的时候还能躲起来,严启铭这些日子也没发现她的不对劲。
她打开电视看着,严启铭拿出手机低头看着,谁也没有出声,就这样静静地坐着。
外卖送到一楼大厅,物业的人帮忙送了上来,严启铭起身去开了门,把东西提了进来,两人就在茶几上吃起了午饭,徐檀找了个垫子垫着坐在地毯上,严启铭忍不住嘲笑像个小孩子一样
徐檀白了他一眼,只有孩子才能坐地上吗?
吃饭期间徐檀眼睛一直直视着面前的电视,没注意到一旁的严启铭投向自己的目光,他总是这样,和她在一起,眼里便全都是她一个人。
电视上播着一位学者的纪录片,有人提到他的家庭,他有一个贤惠的妻子,和一对可爱的儿女,可谓人生十分圆满。
徐檀想到了什么,扭头问严启铭你多大了?
他想了想二十六了吧
哦哦
问这个干嘛?
他们说,现在普遍结婚的年龄在二十六七左右
严启铭不禁一笑,逗她说你想什么时候结?
啊?徐檀手中的筷子僵在了半空,耳朵不受控制地变得有些发烫我还小,不提这个
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嘴里发出啧的一声响,行,等你长大了再提
不许提!
行行行,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