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着笛子,冷声道:“去少主那里。”
凤南沧像是没发现跟着的人一样,漫不经心回到自己的住处。
他一关上门,黑衣人将整个屋子立刻围了起来。
凤南沧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从袖子里拿出了张纸条,慢慢悠悠的念出来:“若欲之后情,来冰原一叙。”
啧。
这张纸条是和贴着笛子一起丢过来的。
他收了纸条,然后将笛子丢给了伏泽,借以打消伏泽对他产生的疑心。
凤南沧翘着腿,眼前又浮现出了凤无央的那张脸,眸子微微眯了起来,说起来这个丫头和他确实有点像。
而且他在看见那根笛子的时候确实闪过了什么。
就心跳猛地错乱了一下。
应该是见过。
凤南沧眸子沉了沉,本来他也从没怀疑过自己的身份,但见到薄闫之后头一次产生了怀疑。
薄闫说他十五年前在冰原见过他。
凤南沧抖了两下腿,漫不经心的瞥着窗外的人影,不屑的笑了一声。
就凭这些个人还想拦着他。
看来还是要找那丫头聊聊天啊。
凤南沧轻轻摇了摇头,下一秒,整个人就消失在了房间里。
凤无央打了个哈欠。
即墨扣着她的手腕在给她传输灵力,说道:“你的灵力应该不是消失了,而是被某种方法隐藏起来了。”
离燃好奇的道:“隐藏?”
“我也这么认为,”凤无央精神不是特别好,“我的元婴还在修炼,意味着灵力还在源源不断的传进我的身体。”
这种混合药不仅将她的灵力隐藏了,还让她无法感应到灵力的存在。
直接切断了一切用灵力构成的通道。
就好比现在她打不开纳戒,同理,即墨和离燃没办法再返回她的识海里,她也没办法召唤出无名。
工具和药草都在纳戒里,想要制造出解药就得先有灵力。
凤无央现在就陷入了死循环,压根一点办法都没有,还是要等到离开冰原找个炼药师才行,可她现在又不能离开。
哎。
凤无央用手托着脸,百无聊赖的盯着面前的火堆。
即墨眼眸微沉,抿唇的道:“其实除了解药,还有一个办法。”
凤无央登时看向了即墨,眼神亮晶晶的,立刻问道:“什么办法?”
即墨说道:“进阶。”
“进阶?”
“只要你实力可以晋升到化神期,到时候引来雷劫,不论是中的是毒还是被下的封印,统统都会失效。”
即墨微微挑起眼尾,道:“这个方法最有效。”
凤无央嘴角的笑容垮了下去,说道:“最有效但是最难啊,有多少人为了升个化神期熬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更遑论她才刚元婴,中间隔了一整条灵阶呢。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凤无央看着即墨问道:“我当时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变成元婴了,我有经历雷劫吗?”
即墨顿了一下,眸子微微动了动。
看着她默了半晌后才道:“有。”
凤无央眼睛睁大了,问道:“不会是你替我挡的雷劫吧?”
按照她全灵根的惯例,再加上两个金丹的威力,升元婴的雷劫估计是加强版的三十六道雷劫。
即墨看着她一脸茫然的样子,这才确定了她确实对此一无所知。
他摇了摇头,手指戳了一下她的手背,说道:“不是我,是你自己。”
那日他赶到逍遥宗,便看见她晕过去的那幅画面。
正准备将人带回去疗伤,雷劫突然就到了,乌云蔽日,翻涌在黑云中的闪电极为强劲。
即墨和逍遥宗的长老还没来得及出手,她自己却漂浮到了半空之中,周身升起一道结界,将所有雷电都吸收了。
这也是她能在七天内醒来的主要原因。
“照你这么说,是我身上有宝器替我挡了这雷劫,可我身上除了生命树那两样宝贝之外什么也没有。”
凤无央倒是没想到这一茬。
生命树又一次阴差阳错的帮了她。
即墨也没想到其他的可能性,无论怎么说,都是逢凶化吉了。
这就足够了。
凤无央有些自暴自弃的戳着手指上的银戒,说道:“要不你把这戒指上我的神识抹了吧,东西都在里面。”
即墨不赞同的道:“这会对你的神识造成影响。”
“那怎么办……”凤无央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她抬头看着即墨,“我想起来了,这纳戒里有我爹的本命玉简。”
本命玉简是由本人的心头血所制成的。
一般都是族内或是宗门才会制作。
而且,本命玉简一般保存的极为隐蔽,只要拿出来,凤南沧就没有理由怀疑他们了。
即墨静静的与她对视,然后再看着她眼里的光彩慢慢褪去。
不由得笑出了声,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轻声道:“放心,凤南沧不傻。”
“凤南沧的确不傻,这人不仅不傻,而且还非常记仇,所以你们悠着点,别在他背后说坏话,他听得见。”
懒洋洋的嗓音蓦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