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眼眸一深,抬手按在凤无央的后脑勺上,往自己这边用力一带。
径自吻了上去。
凤无央心砰砰的跳个不停,慢慢闭上眼揽上了他的腰,抬头同样热情的回应他。
这个吻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即墨都恨不得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直到马车快到皇宫内院的时候才停下。
凤无央的眼尾泛着红,眸子染上了一层湿意。
即墨呼吸倏地变得极重,愤然的在她脖颈处咬了一口,低声道:“我不玩你的元婴,我只想玩你。”
说完,他就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了她的眉心。
凤无央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脸色噌的就红了,她用力的拍着自己的脸,试图降降温。
但并没有什么用。
脸上的这点红以燎原之势烧向了全身。
整个人都变得通红。
马车里静悄悄的,只剩下凤无央一个人的呼吸声,直到马车停下来了,凤无央才将温度降了下来。
她掐了个手诀让自己看起来和上车前没有区别才走了下去。
范承冷着脸站在一边,看见只有她一个人下来时皱起了眉,说道:“长公主,刚才和你一起的那个……”
凤无央看了他一眼,淡声道:“他走了。”
马车停下来的地方是御书房的门口。
就像她第一次来的时候。
只不过里面换了个人。
范承没再去想即墨的事情,说道:“长公主,陛下在里面等你。”
凤无央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服,然后将轩辕皇赐给她的那一块金牌挂在了腰间,顺便将玉衡笛也一并拿了出来。
御书房的门是开着的。
凤无央走进去的时候发现,这里的陈设基本都没有变化,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站在前面的那个人变了。
纪邢穿着代表皇室的帝服,展翅欲飞的凤凰绣在上面,威压庄重。
这个一向吊儿郎当的年轻人此时此刻身上却有了帝王的气势。
纪邢嘴角噙着一丝笑,说道:“好巧啊表妹,我们又见面了。”
凤无央跟着他笑,说道:“是啊,好巧啊,不知道这次要怎么称呼表哥呢?”
余光却停留在那个冒着烟雾的香炉上。
纪邢继续说道:“表妹想怎么喊就怎么喊,不知道表妹此次从逍遥宗回来是为了什么事?”
凤无央听着这一句又一句的表妹只觉得各种不舒服。
“行了,大家都心知肚明就不用阴阳怪气了,”凤无央语气懒懒散散的,“都是狐狸,就别玩聊斋那一套了。”
“你把父皇他们搞哪儿去了?”
纪邢慢悠悠的笑道:“你别急啊,寒暄的话还没说完呢,哪有你这样开门见山的。”
凤无央冷笑了一声,干脆从纳戒里拿出了一把椅子,翘起了二郎腿坐着。
“第一,我不陪你演戏,我没兴趣;第二,你和四诡殿是什么时候有了联系的?”
纪邢丝毫不意外,从善如流的答道:“我没有在演戏,我确实是在关心你,至于我和四诡殿,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凤无央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道:“那就长话短说。”
纪邢好整以待的坐在桌上,神情放松,调笑道:“凤无央,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嚣张,你是真的不怕死啊。”
“每个见过我的人都这么说。”
凤无央晃着腿,漫不经心的道:“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所以,你知道四诡殿究竟是什么吗?”
“当然知道了,”纪邢此刻又像是从前那样随意,手里抛着块玉佩,“四诡殿就是帮我报仇的,没有他们就没有我。”
凤无央注意到那块玉佩似乎在哪见过。
“那我出现在轩辕国的消息也是四诡殿告诉你的?”
“不仅如此,他们还让我抓住你。”
“那你动手了吗?”
“还没。”
纪邢身体向前倾了倾,面上带着笑,道:“我好久没和人这样轻松的聊过天了,所以我拒绝了他们。”
凤无央想起来了,那是轩辕旌的玉佩。
她挑了下眉,回道:“四诡殿没有这么容易说服吧,那边都是一群疯子,我看你也快了。”
纪邢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大笑了起来,弯腰捂着肚子在桌上笑个不停。
笑了足足有几分钟。
凤无央也不觉得刺耳,静静地坐在那儿看着他。
“疯子吗,我一直都是疯子。”
纪邢笑够了跳下了桌子,走向了凤无央,说道:“从我父母死讯传来的那一天我就疯了,从那天起,我就不是纪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