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扑通一声，秦箬跪倒在了覃珂的面前，两行泪水还挂在脸上，满目都是悲伤，随后她一面忏悔，一面无奈道：“主子，是我对不起你……你受苦了……”

若是从前，秦箬以这样的姿态同自己说话，或许覃珂还会觉得她可怜，可惜现在，她对秦箬早已没有了同情。

当初她将秦箬当作自己唯一能够信任之人，她自小便与秦箬一同长大，可如今呢，换来了什么，换来的只有她一次次的背叛而已。

若是她明着朝覃珂插刀也便算了，可秦箬却一次次地，在背地里算计，覃珂会走到今日这一步，很大程度上也拜她所赐。

覃珂冷笑了一声，淡淡道：“你也不必在我面前如此，已经做过的事情再道歉，你不觉得晚了吗？”

“主子，你听我解释，有些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我也是身不由己……”

秦箬说到这里，语气越发地弱了下来，或许她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

一句轻巧的身不由己似乎就能够抹去过去那么多年里头她所做的事情一般，她能够忘记，可覃珂是万万没有办法忘记的。

“身不由己？这话倒是说得好听……”

覃珂冷笑着，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语气同秦箬说话。

从前她与秦箬之间可以说是没有一点儿秘密，她也将秦箬放在心尖上，从未将秦箬当作是一个丫鬟看待，在她的心里，秦箬一直都是姐姐般的存在，只可惜秦箬根本就不珍惜这份情，依旧将她的真心踩在脚下。

然而最让覃珂难过的是，秦箬一面用最为真心的态度对待自己，一面却将自己的所有事情如实跟莫惜桐汇报，覃珂分不清楚在秦箬的心中，究竟是她们之间的情谊更重要，还是莫惜桐的命令更为重要。

或许覃珂没有办法站在秦箬的角度看待，可这一切对于她而言却是极为不公平的。

“主子，当年的事情我是真的没有办法，这些年以来我也知道对你我一直都是亏欠的，所以我没有一个晚上是睡好的，但国师大人也是为了你好，我只是按命令办事，我绝对不可以违抗命令……”

秦箬的语气越发局促，她似乎想要表达什么，可这些在覃珂看来早已不重要了。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我也不想听，秦箬，你扪心自问，这些年过来，我对你是否像是对待自己的亲生姐姐一般，可是你呢，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将我看作什么，不过就是为了奉承他人的一个物件罢了，是啊，你的确是小心呵护着，可从头到尾，你把我当作谁看待了？”

覃珂这些话让秦箬无法再反驳。

从秦箬小的时候便开始为莫惜桐所用，莫惜桐对她有恩，若非莫惜桐的话，秦箬也绝对不可能活到今日，所以这个恩情她不得不报。

可若是说起情谊来，她与覃珂之间的情谊也并不浅……

“主子……”

秦箬哽咽着，一双眼早已通红，她无脸面对覃珂，只能用这种低声啜泣来抚平心中的难过。

“够了！”

覃珂双手一挥，脸上早已浮现出了不悦，她不想继续听秦箬的那些狡辩，对于她而言，秦箬就是在背叛，这些早已是铁骨铮铮的事实，哪里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你所做的事情我心里都有数，你不要告诉我这些年以来，一直在莫惜桐面前透露我行事之人不是你，故意在风华殿中点燃那能够迷惑人心，让人陷入梦魇的香的人不是你，你说你是身不由己，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