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朝皇宫。

这几日时间，亓哲进食明显少了许多，人也消瘦了不少，皇宫之中自然有人在不断猜测这位一向十分凌厉的帝王究竟是怎么了。

自打太子大婚之后，一切看似没变，却全部都变了。

勤政殿中，亓哲已经不如往日一般一直守在案几前看着奏折，而是越发容易走神，时常一个不留意便走神了一两个时辰。

殿内一个侍从或是宦官都没有，唯有无尽的冷清与无人相伴。

不久，殿门被推开，外头有人缓缓朝着里面走来，整个皇宫之中唯一不需要通报之人便是莫惜桐，一进入殿内他便将殿门关上，此刻勤政殿内唯独二人而已。

或许是莫惜桐进入殿内之时发出了许多东京，亓哲从失神当中回过头来，他瞧了一眼莫惜桐，见怪不怪道：“你来了？”

他也有一段日子并未见过莫惜桐了，毕竟皇宫之中有些事情他不来过问自然有莫惜桐来打理，这位国师大人平日里忙碌得很，这段时间也不知在做什么，总是瞧不见人影。

更何况，亓哲现在已经没了心思，整日里除了失魂落魄，便是在想些过往的心事，即便是想得起莫惜桐，也并未派人去传召。

二人双目对视，望着对方许久都未曾说话。

莫惜桐大约是明白亓哲的，可亓哲此刻已经不想再去多想什么，他派去悬崖底下寻找的人回来了一批又一批，却没有一批找到覃珂行踪的。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个道理，人人都是明白的，只不过现在，谁也找不到她罢了。

日子在一天天过去，这件事情却并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停下来，反而在亓哲的心里愈演愈烈。

“主上一人在此已经待了许久了，您不歇息一下吗？”

莫惜桐看似关怀的话中却不带任何的感情，倒像是例行询问，他恭敬地站在亓哲的面前，眼底泛着一丝冷冽。

“你倒是关心孤，不过孤不需要你关心，你放心吧，孤死不了。”

语罢，亓哲站了起来，踱步走到了莫惜桐的身边，而此时的莫惜桐依旧还是安安分分地站在原地，没有动一下。

“几日不见，你倒是越发与孤生分了，孤还没来得及问你，最近都去做什么了……”

亓哲拍了拍莫惜桐的肩膀，露出了一个笑容，只不过这个笑容里头没有一丝的情绪，显得无比空洞。

“回主上的话，这几日，臣自然是有臣职责所在的事情忙碌，从前主上也是不过问这些事情的，不知今日为何……”

莫惜桐没有继续说下去，倒是亓哲先笑了起来，“是啊平日里孤也不曾关注过你做了些什么事情，孤只关心孤所掌管的天下，孤的朝政，从未关心过别的……”

“主上？”

莫惜桐忽然间一愣，只觉得眼前之人莫名显得有些陌生。

“这几日孤只是一个人想了许多事情罢了，忽然之间发觉孤似乎忽略了许多事情。”

亓哲自顾自说道，语气之中似乎还包含了许多无奈之意，然而这些话对于莫惜桐而言却并无多大感触，他只是顺着亓哲的话说道：“主上日理万机，自然没有功夫关注更多，但主上为了万民福祉多关注国事是应该的。”

“若真是应该，那么或许我也不会亲眼见证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