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的日子倒是平静地如一潭死水,覃珂能安静下来自己想许多事情,她觉得这样也好,起码没有人打扰。
只是心里的创伤远不及身体上的创伤好得快,这几日的恢复,她基本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可惜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还始终在她的梦魇当中浮现。
白眉每日都找药王谷最新鲜的玩意儿来哄她开心,覃珂过得也算畅快,虽说没有实打实地高兴,但比起在皇宫之中受到欺骗的日子,她已经十分满足。
只不过,姜若桀却依旧没有醒过来。
“这小子也真是够倔,明明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却就是不肯醒过来,难不成是因为新伤触动了旧伤,旧伤反噬……”
说起这话的时候,白眉还有一丝小心翼翼,似乎在照看覃珂的感受。
听到这些话,覃珂倒是狐疑起来,什么新伤旧伤的,为何她就是听不懂呢?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见白眉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也罢,反正人都这样了,总不能一直隐瞒伤势,他的身上有陈年旧伤,身上还有一个咒……”
这些话,覃珂似乎隐隐约约曾在那天晚上听到过,可不知怎么的,这几日却将这些事情给忘了。
陈年旧伤……
姜若桀身上也不知是隐藏了多少的秘密,他身上既然有伤,又为何要这么拼命?想到这里,覃珂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说到底,她的心里还是在意眼前这个男人的。
“老夫瞧着,他身份应当不一般吧?怎么的也算是个贵族,要不然就是什么大官,总之这人非富即贵。”
白眉摇了摇头,随后又道:“这小子啊,怕是一直在压抑身上的伤吧。”
“他到底受了什么伤?”
覃珂凝视着眼前这人,语气之中藏着几分无奈,如今他还未醒过来,甚至连他究竟能否醒过来也未可知,担忧在心底生根,便顾不得这么多了。
从前姜若桀不愿意同她说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么这一次就当是她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多年前,这小子渡了半条命给人家,元气还未养好,便经历过大波澜,如今内伤还压抑在身上,至于那个咒……”
白眉脸色变了变,随后又解释道:“那个咒是姜国独有的,这小子应当是姜国人吧,这个咒是维系死人与活人之间关系的重要枢纽,但是奇怪的是,略懂这些咒术的我竟然也没有察觉到与他维系关系的死人究竟在哪里……”
顿时,覃珂的眸子睁大,她大约明白了姜若桀身上的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后她的目光闪了闪,淡淡道:“您自然不会感觉到那死人,怕是您在这世间钻研再久的医术也没听说过起死回生吧?”
“胡说什么呢,听着倒是怪渗人的……”
白眉狐疑地望着她,思绪被打断,随后又追问道:“你这话的意思是,你知道这个咒?”
“不知道,只是知道他心中念念不忘的是什么罢了。”
说到这里,覃珂竟然还有一丝无奈,姜若桀在想些什么,恐怕没人比她更加清楚了,或许这就是他的劫数吧。
记忆再一次翻涌,她的脑海当中都是当初姜若桀对自己所说的话,还有那一声声听不真切的呼唤……
“这孩子还真是能忍,若是换做是老夫,怕是一点儿都不愿意忍耐的,另外,这个咒是以自己的生命线为祭品,永远保持着他最想保持的容颜,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