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哲盯着姜若曦那双眼睛，似乎看到了几分熟悉的感觉，他拧着眉头，因为从未有人可以对他说出这样大不敬的话来。

“你不过就是姜国来的使者，孤随时可以让你没有命活着回去……”

眼下亓哲早已动了杀念，他心中唯一的底线便是覃珂，若姜若曦将她带走，那么他所计划的一切都将成为空话。

这时候，姜若曦又一次笑了起来，此刻，他是在嘲笑。

“主上，其实你心里早已明白，有些事情并非你强求就能来的，已死之人又怎么可能复生，即便复生，她还是原来那个她吗？”

姜若曦这话让亓哲的心坠入了幽深的冰洞里，他望着眼前这位，久久说不出话来。

当初的样子似乎还刻在脑海当中，可过了这么长时间，交错着的两张脸合在一起，他竟然有些茫然……

许久，亓哲这才恍然大悟，幽幽道：“是你……”

“没错，是我，主上，自那一年后，你便一直在计划此事吧，若非我的出现，或许到此刻为止，一切进展都还十分顺利。”

姜若曦望着亓哲眼光之中闪过的惊异，早已将一切都熟稔于心。

这些年以来，亓哲所做的，不过就是在弥补当初他们的缺憾罢了，而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将这件事情阻止，不再让他们继续。

“即便有你的出现，也改变不了这一切，如果孤记得没错，孤所期盼的事情不也正是你所期盼的，如今同孤说起

这些，你是什么意思？”

亓哲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人，心中依旧还是不确定自己所瞧见的，可细细想过之后，又责怪自己为何今时今日才认出他来……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要让一个错误不继续错下去而已，当初我和你又有什么分别，都是希望能够弥补遗憾罢了，这么做除了让自己心中好受一些，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他凝视着亓哲疑惑的目光，终于还是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然而亓哲却不可能轻而易举就听他的，放下心中的执念，对于亓哲而言，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包括禹州城中那无辜的生命……

沉默许久，亓哲扯了扯嘴角，又道：“怎么，多年过去，你早已将她忘了吧，为了如今榻上躺着的人，你甘愿不要她醒过来？”

“从未忘掉，她一直在我心里，我花费了多年的时间，想要忘记她，可每一次都是反复将记忆拿出来怀念，每一次怀念都让心底的痕迹更重一些，试问我又怎么可能将她忘记？”

姜若曦垂眸，这一刻他再一次将尘封着的那段过往拿出来狠狠伤了自己，记忆里的那个女孩，关于她的所有一切，他都不曾忘掉。

陷在回忆当中的姜若曦回过头去，看着榻上正在沉睡着的覃珂，终于将思绪抽离出来，他知道再怎么心疼不舍，她都已经死了，而眼前这个人不是她，而是覃珂，她们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