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你对他还真是真心啊……”

亓元春的语气颇有种悲哀氛围，不过他也是真的羡慕姜若曦的这种洒脱，更是敬佩他所做的决定。

既然亓元春无法与覃珂在一起，那么只要姜若曦不辜负覃珂，他便祝福这段感情，不论这段感情是否被世俗所接受。

亓元春的神情十分复杂，那张沾满了灰尘的脸颊上甚至泛着不舍与纠结，最后紧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如释重负。

望着这种微妙的表情变化，姜若曦还觉得疑惑，不过就是鲛人的身份，何至于斯？

“太子殿下，其实真没什么，你若是遇到真心想要守护之人，也会如此，至于公主殿下的事情，实在抱歉。”

姜若曦抱歉地瞧了他一眼，越发觉得疑惑。

亓元春愣怔半晌，笑道：“与我说什么抱歉，反正阿萱本就不想嫁到姜国去，如此一来正好遂了本宫的心愿，就让他代替阿萱与你一同回姜国吧。”

尽管心中不舍，可他却依旧装作丝毫不在意的模样，仿佛对于他而言，覃珂只是一个人生匆匆而过的过客罢了。

至少如今，覃珂还活着便是好的，总好过于化为一抔黄土。

“她不是谁的替代品，她便是她。”

姜若曦回头望着紧闭着双眸的覃珂，认真对亓元春说道。

心中酸楚因为这话越发重了，亓元春岔开话题道：“那么你们现在准备怎么办，既然安然无恙便应当告知父皇……”

“殿

下，如今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好生想想，况且如今天都还没亮呢，不如我先送阿珂回去，明日再说，不过我不想旁人瞧见我从你的宫中出去，人多眼杂，皇宫之中出现这样一条密道到底是不好。”

姜若曦的话有理有据，也让亓元春不得不按照他的意思来。

“好，我让宫中所有人先退下，只不过外头的守卫是绝对不可能全部让他们下去的，你确定能躲过这么多耳目？”

亓元春依旧隐隐担心着什么，不过姜若曦却似乎早有自己的打算。

“如此便不必殿下记挂了，只要殿下屏退宫人便是，其余的我自会处理。”

语罢，他便缓缓将榻上躺着的人扶起，动作轻缓而温柔，随后又看向了亓元春，“多谢太子殿下相助。”

“不必与我说这些，我只是向着自己的心来做事罢了。”

亓元春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自己宫中的密道入口，心中百感交集，总有什么话想对姜若曦说，可又说不出口。

犹豫之下，还是姜若曦先看出了他的心事。

“怎么，殿下还有话想对我说？”

在姜若曦的询问之下，亓元春再一次动摇了自己的心情，原本今日他是想找覃珂好生聊聊的，却没想到今日纳兰青青也入了宫，随后又发生了这样的意外，让他根本来不及见到覃珂，甚至还以为覃珂已经葬身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