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珂……”

亓哲这句话险些让覃珂误解，转念一想，却回忆起梦境当中发生过的事情，亓哲这声呼唤真的是在唤她吗？

若是梦境当中那少年所说的话是真的，阿珂究竟是已故长公主的乳名，还是她的名字呢……

覃珂浑身僵硬，并没有应答，却听亓哲继续说道：“孤一生未曾亏欠过旁人，唯独就是你，你叫孤怎么忍心看你这样永坠黑暗……”

很显然，他是在对已故那位长公主说话，覃珂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将自己当做那位公主，可心里头莫名泛起了酸楚，久久不能平静。

“今日之事来日，孤定会让那些伤了你的人付出代价，阿珂，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保护着你的人唯有你的至亲……”

话音落下，覃珂越发觉得自己身处梦魇之中，真正的亓哲怎么可能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她不是亓娇，更不是亓哲的至亲……

从始至终，覃珂唯有一个兄长，那人便是覃勉。

这时，在旁人看不见的角落之中，覃珂握紧的拳头突然之间被一只大手包裹着，陷入了温暖又真实的感觉当中。

她这才恍然，自己如今并非在梦魇，而是现实。

“主上，您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话都听不懂？”

她倔强地回应着亓哲的这些话，硬是将自己半梦半醒的状态给掐断，而后，亓哲也不再说那些覃珂看似听得懂又听不懂的话，只是苦笑。

“也罢，听不懂便

听不懂吧，孤只是想告诉你，别怕，就算天塌下来了也有孤给你顶着，往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亓哲费力地说这些话像是在讨好，又像是在安慰，只可惜唯有覃珂心里头明白，这话并非是对她说的。

此时，亓哲准备起身离开，而覃珂则在他身后突然鼓起勇气说道：“主上，方才这些话您是对覃珂说的，还是那位‘阿珂’？”

背影站在门内方向还未推门便顿住了，思量了许久，终于缓缓回头，笑道：“有什么分别吗？”

没有多余的解释，他的话就像是一个谜，等着覃珂去解开。

…

亓哲离开好久，覃珂这才发现自己身边似乎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回过头去这才发现，姜若曦托着下巴，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眸子正锁定在覃珂的身上，笑道：“人都走了，你打算继续看着门口吗？”

“你不觉得方才主上所说的话很奇怪吗？他根本不是在跟我说话。”

覃珂笑不出来，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不管亓哲出于什么目的对自己说这样一番话，都让她觉得心里发毛。

“难不成他是在同我说吗？”

姜若曦依旧用笑容回应，然而眼角却不经意流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神色，不过被他掩饰得很好，覃珂根本看不出来，只当他是在同自己玩笑。

“难道你不觉得这些话是在同那位故去的长公主说吗，主上会不会思念成疾将我当做了那位长

公主，还是说，我的容貌……不可能，我见过她的，她不长我这样子……”

覃珂将梦魇当中亓娇的容貌记得十分清楚，那是一个虽然不那么美丽却格外明艳的女子，有着常人不曾有的明亮目光，尽显贵族风范，好像天生便是高高在上的，绝非自己这副模样。

“你……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