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亓元春来不及思考挽留的时候,覃珂便全身而退了,心想着今日这番劝说后,不论他今后如何想,总归不会再做这么傻的事情了。
眼看着再过不久便是秋季围猎了,若是太子殿下不出席,恐怕又会引起旁人的非议。
亓哲对于子女的两桩婚事无非就是想要稳固自己的江山,其实不论如何,他都有办法让亓元春乖乖地听话,况且若是亓元春想要继承大统,必然要舍弃一些东西,亓哲为他定下的婚事也是为他铺平之后的路。
传闻亓哲年幼继位,内外忧患,不光要铲平朝堂上对他的一切阻碍,甚至要将随时准备进攻齐朝的小国一一收复,当年的亓哲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做了多少努力才有了今日的位置,他会有如此决定也不难理解。
不知道为什么,覃珂一想到传闻当中那位年幼的君主便有些心疼,可分明亓哲与她并无半点关系,甚至还有些恩怨,或许是自己过于菩萨心肠了吧,否则她也不会答应东宫的人来此探望亓元春,还与他说起这些有的没的。
…
一月后,宫中已经在准备秋季围猎的事情,邀请名单也已经拟定好了正准备下发朝堂。
这段时间以来,覃珂梦魇的次数越发多了起来,梦见的场景也越来越诡异,时常梦见一个叫自己姐姐的人,时常又梦见自己受伤,可梦境之中的一切醒来之后,覃珂便只是大概记得,细节很快便
忘了,而且梦境之中的感受一次比一次真实……
又下雨了。
覃珂醒来的时候,秦箬已经在等她梳妆,见她如此惊恐地醒来,秦箬立即上前去,关切问道:“主子,你没事吧?”
额间发汗,近距离便能看得一清二楚,秦箬又问:“又发梦了?”
覃珂点点头,“可能是最近睡得不好吧,不用担心,我能调整的。”
说是这么说,可梦魇就像是缠绕在她心头生根发芽的一般,根本就不能轻易除去,唯有时时刻刻安慰自己,梦境只是梦境罢了。
“主子,前几日东宫之前来过的宫人报了平安,告诉我们太子殿下如今已经好了许多,日日都按时吃喝,主上也解了他的禁闭,如今一切恢复正轨了。”
秦箬小心翼翼地将这件事情告诉给覃珂听,又补充道:“长生拦着那宫人不让他进也是怕您继续趟这趟浑水,今日奴婢将此事说明,也是想着让您莫要担心了。”
“太子殿下如何那是他自己的选择,旁人也无法劝说,我可没有为他担心过,只不过是觉得这人可怜罢了。”
覃珂连自己的事情都顾不上,还顾得及亓元春的那些任性?
“主子,有句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箬服侍覃珂起身,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覃珂越发疑惑,“有什么话便说吧。”
“王爷与主子分离多年,在这皇宫之中,无人保证您的安全,太子殿下与您私交过密,保不准往后
发生什么,为了主子的安全,还望您与太子殿下能够保持距离。”
秦箬担忧地看着她,心里头有千言万语,这些年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好几次覃珂都陷入危难之中,差一点丢掉了性命。
谁也不知道下一次的危险会发生在什么时候。
“秦箬姐姐,有些事情是你想多了,不管怎么样我与皇室之间并无瓜葛,主上将我安置在皇宫也不过就是为了牵制兄长,除此之外,他并不会对我下什么狠手,若我在皇宫之中有意外,对他并无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