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转头事情发生了变化,此时的覃珂正砸碎了茶盏,锋利的瓷片抵着咽喉,“你们统统不要过来!”
“郡主,您千万不要乱动啊,凤体要紧,切莫弄伤了自己……”
婢子与家丁早已急得团团转,慌忙退避三尺远,生怕一不留神,血溅当场,若是北定王责怪下来,这屋中所有人一个都别想活。
眼见着瓷片即将要在纤细的脖颈上划上一道,下人却只能干急着,无法阻止,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白光掠过,覃珂手一抖,瓷片跌落在地,还未来得及反应,覃勉便已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当下场景定格,丫鬟下人瞪大了眼珠,伸手想拦,却依旧不敢靠近,一个个皆敛声屏气。
非比寻常的气焰,刀刻般的侧脸冷峻淡漠,却在转向她的时候柔和起来,眉间微蹙,泛白的唇下意识咬了一下,目光则一动不动地盯着方才被抵住的脖颈,好在只是一道印并无伤口,看得出来覃勉在担忧。
“不要命了?”
他的语气并不威严,反而是在克制,明明应当生气却表现得无比心疼,甚至都不忍心说一句重话,言语中还能听得出他更多的是在责怪自己。
覃珂木讷地杵在原地,眨巴眨巴眼睛,真如七岁孩童一般嘤嘤哭起来,她不过就是要个身份罢了,可如今却连原本的都要夺走,本以为崭新的人生能够如她所愿给个合适的身体,没想到竟连个男子都不是……
外界人人称颂的北定王,曾拿过刀枪也斩杀过凶兽,鲜衣怒马塞外打仗之时也不过舞勺之年,如此磨砺后,性子要比同龄人沉着稳重些,本就是不苟言笑之人此刻面对覃珂的呜咽霎时间慌乱起来,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