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夏凉月嗤笑一声,本宫可是给那蛊虫下了足足十倍的量,陛下他除了本宫以外,谁也不可能入他的眼。
娘娘圣明。南春恭维道,一张脸上挂满了谄媚,以后这宫中就全凭娘娘做主了,奴婢恭喜娘娘。
好啦,本宫不过是取回自己应该拥有的东西罢了,有什么好道喜的。夏凉月娇笑着,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只是那苏雪枝,只要她还活着,就始终是一个隐患。夏凉月垂眸,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玉勺,面露阴狠,南春,带两个人去天牢把她解决了。不要惊动陛下。
可是陛下迟早会知道的啊,奴婢担心陛下会因此对娘娘不满。南春看着夏凉月,担忧道,娘娘不如再等等吧,等陛下下旨也不迟啊。
怕什么,若是陛下问起,你们就说苏雪枝是畏罪自裁,这样不就好了。夏凉月偏过头,面露不屑,只有她早点去死,本宫才可以高枕无忧。
是,奴婢明白了。南春颔首,小步退出殿外。她是见过夏凉月的狠毒的,如今她替夏凉月办事,哪怕心存顾虑也依然要去做。太子妃,别怪奴婢。南春抿了抿唇,消失在后花园中。
夏凉月素手微扬,轻轻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脸上不见一丝悲伤。孩儿啊,别怪娘亲狠毒,娘亲好不容易坐上中宫的宝座,为了彻底去除隐患,只能牺牲你了。夏凉月喃喃着,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看上去异常疯狂,反正你也不是陛下的孩子,不是吗?咯咯咯大殿里,宫女们眼观鼻鼻观心,低头默默做着手上的活计,仿佛听不到那魔鬼一般的笑声。
是夜,天黑得如同浓墨一样,天上一颗星星也没有,连月亮也隐身在乌云后面,微微发着光。
哐啷啷,铁索松动的声音响起,惊动了半梦半醒中的苏雪枝。
她抬起头看着从黑暗中现身的南春,唇角勾起了笑。怎么,皇后娘娘是迫不及待了吗?
南春低头看着面上一派轻松自得的苏雪枝,心中不知怎的有些慌乱,奉陛下的旨意,现赐废妃苏雪枝白绫、匕首、毒酒,请废妃自选一样。她极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小腿却在微微颤抖。
苏雪枝闭了闭眼,一抹释怀的笑意绽放在沾满尘土却依旧精致的小脸上,草民谢过陛下。她躬身一拜,扶着墙晃晃悠悠站起来,看着面前摆着的东西,眼中不见半点恐惧。
娘娘念及与你曾共同侍奉陛下,所以特意赐你个全尸。南春眯着眼,不敢直视苏雪枝。
苏雪枝望着面前的毒酒,一时间陷入了恍惚,过去的一切又重新浮上心头。想来,前世自己最后的时光也是在这牢中度过的,只是那时是她的妹妹苏言之亲手递给她一杯毒酒,而这一次,是她自己。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啊。
看来,我等不到你了。苏雪枝轻声呢喃着,没有理会南春,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别了,沈绛。苏雪枝闭上眼,将酒送到自己唇边,只需轻轻一抬,从此以后她彻底和现世的一切断绝了关系。
就在这瞬间,南春背后低着头的小太监骤然出手,一根银针激射而出,打掉了苏雪枝手中的酒杯。
什么!南春大惊,还未来得及叫出声便被一个手刀打晕在地。
你?苏雪枝惊疑不定,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