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哟，某人害羞了哦。哎哟哟，脸红耳朵红，小心肝是不是咚咚咚咚咚跟打鼓一样狂跳啊？”柱子欠揍无比凑到徐向前跟前，又被踹了一脚却还不肯罢休。

徐向前追着他打了一路，欠揍的家伙，不揍狠了不长记性！

徐向前和柱子来得快去得也快，统共待不到十分钟。

赵招娣提着煤油灯准备回房画图，被赵天佑叫住了：“五姐，你要不要和我过去看大伯母？”

“现在？”赵招娣有些惊讶。

“对。”赵天佑快走几步，来到赵招娣的耳边低声说：“我刚刚好像看到有人从墙那边冒个头出来，不知道是谁在偷听我们说话。”

赵招娣皱了下眉头：“你确定没看错？”

赵天佑说：“其实最先看到的人不是我，而是柱子。他跟我说的，我和他一起看到的，不可能会看错。我想知道是谁偷听。”

赵招娣想了想，“好，我们过去看看大伯母。”

到了大伯母的病床前，赵招娣眼里满是沉痛之色，季小青的身体虚弱，受不得刺激。

作为她的亲生女儿，赵望娣丝毫不顾及到亲生母亲的身体状况，把季小青气得没了半条命。

从前赵望娣就一心想要跟赵招娣攀比，什么都想抢过她的风头。

赵招娣曾一度以为赵望娣是小女孩心性，等她长大了就不用再做这种幼稚的事情，然而事实证明，她高估赵望娣了。

“大伯母，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季小青用力握住赵招娣的手，艰难吐出她的要求：“招娣，大伯母没，没儿子，要，要天佑，摔盆，送，送终。”

赵招娣的眼泪瞬间决堤，她反握住季小青的手：“大伯母，你别这么说，小绝招才这么点大，你要是不在了，她怎么办啊？你就算不为自己，为了小绝招也要撑下去啊。”

季小青的眼珠子缓缓转向小绝招的方向，豆大的眼泪从眼眶滚落下来，沿着她的鬓边往下流，沾湿了她的枕头。

小绝招紧闭着双唇，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季小青看，一句恳求的话没说，可她的眼神把她所有的期盼都展露出来了。

季小青不敢再多看一眼小绝招的眼睛，她慢慢松开赵招娣的手，“好。”

听到这个许诺，强撑着不哭的小绝招哇一声大哭出来，趴在母亲的身上尽情哭泣，有了她这年纪该有的肆意。

从季小青房间里出来，赵招娣的双脚如同灌了铅一样，她知道季小青正在勉力维持着她的生命，吊着那么一口气。

如果她刚刚不那么说，季小青泄了那口气，怕是就要永远离开人世。

对赵招娣来说，季小青不是母亲胜似母亲，她还没能力回报季小青对她的关心和照顾，不想让季小青这么早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