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在水中挣扎着努力浮出水面,明知此时需镇定,手脚却慌乱得不听使唤被河水冲往下游。
当心中越是挂念一个人,越是恐惧无措,心慌意乱让她被河水呛得难受。
就在喘不上气时,一个有力的臂弯突然抱住她。
白姑娘!被一同冲走的还有司马泰,顺着呼喊声寻了过来,一把搂过白露的腰肢将她往岸上带。
北辰?!
白露心头一颤,无需回头她也知道那个人不是她所期盼的人。
夏夜的风,冷得刺骨,比冰还冷。
泪如倾盆大雨打湿她的容颜,白露瘫坐在地上忍不住发着抖,她明明已是个死人本不会再感到寒冷,此时却冷得直打颤。
北辰,北辰!这里究竟是哪,好昏暗,我被冲走多远。
白露站起身在河岸边张望着,天色昏暗根本看不清哪才是上游。
为什么,偏偏这种时候我还搞不清方向!
她自责地紧咬着唇,忍着泪绝望的哽咽着。
司马泰跟在她身边也好不到哪去,拉着白露将她拽到树林里:白姑娘,殿下会没事的,我先生火让你烤烤衣服,天一亮就去找殿下。
怎么可能没事,等到天亮人早没了!白露愤然甩开司马泰,取出玉珠碎片就要引血施法。
若您再出事,我怎向殿下交代!司马泰一把夺过碎片。若是您为殿下流干了血,您让殿下情何以堪!
失去碎片白露彻底崩溃,就像这片朦胧的树林,让人绝望。
司马泰扶着失魂落魄的人让她坐下,并生了火,帮她捋了捋凌乱的发丝。
她就像一具人偶,失魂落魄望着星空。
我只剩他,我只剩他了!
若他死了我活着还有何意义。
白姑娘,老实说我不觉得殿下就这么死了,他既然选了夺嫡这条路,他未达目的绝对会想办法活着。
活着?
她双眸微颤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不明白司马泰的意思。
我也希望他还活着,可你要我拿什么去奢望他还活着?
她不是那种天真感性的女人,不是一句简单的还活着她就会相信,她要的是看得到摸得着的希望。如果只是出于安慰才这么说,不亚于伤口上撒盐。
那是四年前的事了,殿下一人一剑冒死攻城,救百姓于水火。总算引起白露回神,司马泰往火堆里添了柴火。他在我眼中是战无不胜的英雄。
战无不胜的英雄?
摇曳的篝火就像生命一样扑腾着,白露坐在火堆旁抱着膝盖,看着从容谈笑的司马泰,好奇四年前萧北辰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也希望他是英雄,但更希望他平凡,因为英雄背后是常人难以承受的付出。
四年前我十六岁,漠北敌军来犯占据平雪城。
平雪虽为城却是夹在漠北与安淮中间一个不起眼的小国,原先受制漠北,平雪百姓完全不被当人看,是奴隶,是物品。后来安淮扩张国土占了去,日子算是好过许多,大家与安淮百姓一起生活,交税为他国发展国力,可算有了人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