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白骨夫人(1 / 2)

魅影:鬼王 Hanest 3109 字 2021-02-24

轿子峰,位于即翼山东侧,方圆一百余里,因数个山头形成的影子极似一座花轿,所以被称为轿子峰。这里原本也是山清水秀,有湖泊,有瀑布,鸟语花香。但由于白骨岭煞气的缘故,这里也终年冰冻,花草树木被灰化,而湖泊、瀑布等均被冰封,形成高山冰湖冰布。也许是轿子峰还残留着自己一丝的灵性,并不像白骨岭那样终年愁云惨淡,常常星空满天。

话说无己与小佗昨晚便在这附近休息,这师徒二人睡得还挺香的,辰时已过大半,两人却还在相拥相抱着睡觉。显然是昨日劳累过度,不舍得起来,恐怕早已忘记了夜里两个时辰的约定了。也许是临近巳时的阳光有点刺眼,透过雪层经过反射更刺眼,无己皱皱眉头,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打了个懒腰。然后无己动一动小佗,想把他叫醒。

可是小佗却一翻身又睡了过去,于是无己便无奈地在他耳旁低声道:“快点走,晚上的骷髅又来啦!”这下带劲,小佗一听到“骷髅”二字,瞬间瞪大双眼跳了起来,慌慌张张地拉着无己跑到雪窟外去。那小嘴里还叨念着鬼来了什么的,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睡意!无己没办法,赶紧制止这个发了疯的小犊牛,道:“你干嘛!现在是大白天,哪来的鬼?”

小佗一个立住,回想也是,看了看四周,尽是白皑皑的雪地。于是回头对无己道:“师父,你太坏了,就知道欺负我!”

“不这么做,估计你就睡死在这了。”无己瞅着小佗,看着他发小脾气,又道:“行了,等我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出发……”

于是师徒二人收好东西,走出了雪窟。出来一看,原来他们昨晚就在轿子峰的冰湖边过夜。这湖面足足有十余里方圆,旁边就是冰布悬挂在百丈高的壶口崖壁上。崖下的冰湖旁,则是平缓的血泊。而周围的冰雪下,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残枝的影子。显然,这里的冰封不亚于白骨岭,只是很幸运这里还有阳光照耀。在这刺眼的阳光下,透过厚厚的冰层,流露出淡蓝色的湖底,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被冰封的红色小鲤鱼。可以在这高山之上,曾经也是有着不错的繁荣景象。无己带着小佗,缓缓地穿过湖面。在这巳时的阳光下,还有空旷的雪野,显得格外的冷清。

而在那冰封的壶口上,沿着溪河而上。也许是孤石的遮挡,也许是轿子峰未尽的灵气,这溪河边还残有着被冰封的灌木露出地面。在阳光的照耀下,一晶一闪的,甚是好看。而继续沿着这溪河而上大约六十里处,有一山洞。洞旁有一块被雪半掩埋的破旧石碑,上面用篆书写着“白云洞”。与方才不同的是,洞口周围弥漫着一股至深的怨气,故而其方圆十里内都是压到树梢的阴云。按照以往的惯例,那洞中必定有故事。果然,就在此时,那黑黑的洞中,一双红色的眼睛睁开了……

且说天上,神霄狱,三界第一狱,为三品监制。是日,天蓬元帅来到这神霄狱,而他的身后紧紧跟随者十余名鳞光闪闪的明光甲护卫。先说那天蓬元帅,乃是天界正一品将军,天界三军统帅,又有直属的雷鸣军团。身披金鳞甲,头戴朱樱盔;额头一金凤,雄威射四方;腰间青龙剑,裹鞘尤漏芒;赤鞭手中握,明光在两旁。而他的跟前却是一遍体鳞伤、垂头乏力的一中年男子。不错,那男子正是小佗的父亲——西凌相如。

天蓬怒气道:“廷尉何在!”

话音刚落下,就见监狱的三品主官握簿撞撞跌跌地跑过来,道:“元帅息怒,下官招待不周,还请元帅见谅!”

天蓬指着西凌相如,道:“他不过是一凡人,而你竟勾住人家的琵琶骨。黄天浩荡,向来恩泽天下。如此残暴之徒,留你何用?来人,拉下去斩了!”言罢,那明光甲士兵齐唰唰把廷尉按住,欲要拉走。

廷尉一身冷汗,肝胆胶合在了一起,噗咚跪下,道:“元帅,可请先听卑职一言……”于是天蓬举手示意他解释。廷尉继续道:“神霄狱本是专门关压触犯天条的重犯,其中鱼龙混杂,道行高深者也不少。所以为防止其逃走或造成不必要的混乱,对能使用灵力者,应当勾住其琵琶骨进行关押。如今这犯人,虽为凡人,却擅长使用御灵术,颇有当年魅影之风,不可不重视。卑职只是按律行事,还请元帅恕罪!”

此时,西凌相如缓缓地抬起头来,冷嘲道:“别假惺惺了,毁我家的人是你,送我进来的人还是你!现在还装什么仁慈?”

天蓬让所有人都先下去,对西凌相如道:“没办法,你所守护的东西,却是天庭所禁止的东西。我也不过是为了维护三界的稳定而已。如果你能弃暗投诚,以你的能力,至少也该列个三品班位。”

西凌相如冷笑道:“哦?是我太低估自己,还是你们天界无人?像我这种连内丹都没有的落魄之徒,居然也能混个三品大员?”

天蓬笑道:“别这么说,其实天帝和我都很欣赏你。你可知道,有句老话叫做‘一人得到,鸡犬升天’,这对你同样适用。”

“呵呵。”西凌相如苦笑道,“鸡犬升天,好一个鸡犬升天!父母、妻儿、邻友一一戮尽,只留我在这灵霄狱里苟活着,好生饱受这心灵的折磨,这就是你所谓的鸡犬升天?”

但见天蓬缓缓地凑到西陵相如的耳朵旁,低声道:“那如果他们并没有死呢呢?又或者说,此时此刻的他们就待在你的隔壁呢……”听到此处,西陵相如一愣,硬是没了言语,却想起当日杀戮的场面,喏言道:“什么可能?什么可能……”而天蓬却起来转身离去,出了牢门,还不忘留了一句,道:“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几天后我再来找你……”

且说那白云洞中,黑暗中打开了一双红色的眼睛,而随着那双眼睛的睁开,周围也渐渐地燃起灯火,可以辨清了周围的事物。而那红眼的主人则是一个白骨,正躺在洞中石床上睡觉。她的骨头上面还含有着杂乱的黑色的刀痕,有些骨头还是碎裂的,还有的像是后来补上去的。不难看出,这是一副历经岁月桑沧的骨头。然而,当她身起却化成另一番景象——眼明正似琉璃瓶,心荡秋水横波青;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画罗织扇总如云,细草如泥簇蝶裙;却吐清香意未尽,小手柔荑半遮掩……

一个丫鬟递来清醒茶,道:“夫人请用茶!”

白骨夫人道:“今天可是有人经过此处?”

丫鬟道:“一道士,三十岁模样,修为甚好,能利用结绳挡住气息,御戾气。还有一小孩,五六岁模样,修为甚浅,尚未凝丹。”

白骨夫人道:“行,我知道了。先去把那四个禽兽从钉板上扒下来,打家劫舍的事他们最在行,就由他们去办吧。”

“是,夫人。”那丫鬟这就退了下去,经过几处拐角,来到洞中的刑场处。虽然这刑场虽然只有三四间房子,但里面的刑罚应有尽有,什么刀山啊、油锅啊、铁钉啊等等。此时里面还有两个男子正在被吊以处凌刑,那身上的肉,可是被一片一片地用零刀碎割。而行刑却是两朵玫瑰,其他处也是如此。他们旁边就是两条凶狠的黑色的大狗,撕咬着那割下来的肉。依次过去便是各种刑罚,有不少男人在这处以极刑。最后就是那油锅,而旁边还有着数只白骨等待着下油。据说这样便结束了,可以在这白云洞中做苦役或者彻底解脱了。当然这不包括那正在板钉上躺着的四个强盗。且说那四个强盗衣冠不褛,其中参杂着黯然无色的肉丝。而他们面目因多次滚烫而无法分辨,手脚指甲全然不见。

那丫鬟举起鞭就是对那四个强盗进行一顿乱打,道:“很舒服,是吗?都快睡着了!全都给我起来!”

那四个强盗,一下子慌乱了手脚,想起来赔罪却又无奈被钉在了板上,只得哀求道:“大人请息怒!我等兄弟甘为夫人马首是参,正在此处例行接受刑罚,决无享受之意!望大人明察!”

丫鬟令人去掉他们的刑具,也为他们恢复原来的人形模样。——个个确实是有点凶神恶煞的样子,却也含有着地痞流氓之气。丫鬟道:“如今有两人经过此处,其中一个道行不浅,但还是老规矩,明白不!”

那四个强盗刚起来,就跪下道:“大人请放心,我们怎么敢再动夫人的东西!在交到您的手里之前,我们绝对不会少他们一根寒毛……”

话说无己与小佗两人已穿过冰湖,不知不觉中,两人行已走了两个多时辰。而他们除了唰唰的脚步声,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连一点轻微的风都没有。午时的阳光静静地洒在雪地上,大地显得晶莹剔透,不断闪出耀眼的白光,甚似纯情的少女。同时,也带来了轻微的温暖,而他们也毫不客气地拥抱着这午时的阳光。

然而小佗似乎还放不下昨晚的情景,于是道:“师父,这里该不会也可能会冒出一只白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