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霁庸脸色黑沉,一把拽住就要出发的祁琬,压着声音道:“西梁城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你只是监军,后续大军需要你。”
“怎么?先遣军就不需要我么?”祁琬回头瞥了一眼,故意带出一副傲慢神气,“还是说南中郎将认为本监军就是个废物?”
南霁庸身形一顿,连着战马都停了一下,满眼不可思议,他从未想过会给祁琬这种印象,他下意识摇着头想要辩解,祁琬已经挣脱开那双手的钳制,驾马而去。
自雁城至西梁城一日路程,北风呼啸,砂砾漫天飞,祁琬微微低着头以手抵挡着时而飞起的小杂物,即便如此,脸依然被刮得生疼。
行军一半,停驻休息时,山槐走到祁琬身侧,嘴一撅,嘀咕道:“小爷就是个跑腿的。”
祁琬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见山槐将一黑色丝绒巾扔到她腿上。
“某些人说是给监军大人遮脸用的。”
“某些人?”
祁琬怪自己嘴快问出口,其实不用想也知道某些人是谁,山槐哼了声,点评道:“你们两个可真够作的。”
“……”
祁琬将黑丝绒巾半遮着脸,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风一吹,丝绒巾上沁留的馨香萦绕鼻间,祁琬心情大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南霁庸,却发现他正埋头与田威等人商讨作战事宜,全神贯注到都没有注意祁琬这道热切的视线。
及至到达西梁城,靠着丝绒巾的遮挡,祁琬感觉自己的脸保了下来,再偷偷瞄向南霁庸时,发现他的脸颊泛着红,想是受到了风沙的侵袭。
“你一路上偷看了我三次,是有什么想说的吗?”南霁庸的声音从昏暗中传来,祁琬猛地一惊,她以为正背对自己的南霁庸绝对不会知道自己偷瞄,没想到被抓了个现行,祁琬下意识撒腿就跑。
刚跑出几步路,又忽然意识到不对,自己又没有做错事情,为什么要逃跑?
祁琬停下脚步,倒退回原来的位置,发现南霁庸没了踪影,只有单庭一人焦急地来回踱着步。祁琬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却见他猛地一个哆嗦,非常警惕的回头,待看清来人是祁琬时,这才放松下来,拱手道:“监军大人有何指示?”
“你一人在这里作甚?南霁庸人呢?”
“南中郎将去往城墙勘察地形去了,末将有要事禀报,故留在此处等候。”
“是何要事?”祁琬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