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琬整了整衣袖便随那人前往平王驻扎的营地,抬头便是月朗星稀的夜空,远眺便是连绵起伏的群山,祁琬边走边欣赏风景,这种边关景色有的人一生都不曾见过,然而她活了两次,这还是第一次驻足欣赏这北疆风光。
祁琬走的慢慢吞吞,带领的人也不好催促,只得跟在身后又焦躁又缓慢地往前行进,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就在靠近平王营帐时,祁琬远远就看见有一个人背手站在光影下,身姿挺直。
寒风萧瑟衬得那人愈发儒雅柔和,祁琬揉了揉眼睛,问道:“这是谁这么有闲心雅致站在寒风里赏月?”
领路人嘴角抽了抽,低声回道:“那是王爷在等您。”
盛璆?祁琬瞪大了眼睛,她可从没想到有朝一日能让盛璆站在寒风里等自己。
许是听到踩雪的脚步声,盛璆回过身,恰巧对上祁琬不可思议的脸,他忍不住轻笑出声:“果然你还是最担心赌约。”
祁琬义正言辞道:“事关下官的身家性命,必须担心。”
“那你就不担心担心本王吗?”平王双手背在身后,往前一步逼近祁琬,双眸紧盯着她,缓缓低下头,口中吐出四个字,“安楚公主?”
一个寒颤贯穿祁琬全身,连脚底板都开始僵硬起来,祁琬慌忙否决道:“王爷大约喝多认错人了罢,下官是此次随行监军,断不敢冒认安楚公主,那可是杀头的罪名。”
祁琬调动全身力量,边说边偷偷往后退去,然而她半步未退出,就被盛璆一把拎到了身前,“休想逃过本王的法眼。”
随着气息逼近,祁琬闻到了淡淡的酒香,再抬眸看到盛璆那发红的面颊,心说这厮肯定喝了不少酒。
“王爷既然喝多了还是回营帐早些休息罢,下官告辞。”祁琬快速挣脱那只手的钳制,小身板还没转过去,就又被另一只手提溜起送进了温暖的营帐。
“盛璆!你个混蛋!放手!”祁琬脱口喝声骂道。
盛璆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还说自己不是安楚公主吗?”
祁琬咬牙,恨恨道:“莫须有的罪名,下官不会承认,也不会浪费口舌。若是王爷想以赌约来威胁下官,下官也决不惧怕,当夜在场的将领们完全可以作证,又何惧王爷的一个有失偏颇?”
盛璆第一次直面迎接祁琬的伶牙俐齿,以前他见到的都是温柔端方的祁琬,现在面对着她神采奕奕的样子,盛璆瞬间起了兴致,“真是有骨气,本王听着,你可以再继续多说几句。”
“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