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冬后退一步双手合十,“惊扰南公子了。”
“无妨无妨,是南某冲撞主持了。”
南霁庸弯身捡起不小心撞出的东西,刚要收起,就被宴冬一把抓住了手臂。
宴冬盯着那青翠玉佩惊诧不已,脱口而出道:“她竟连这玉佩都送你了?”
“她?谁?”南霁庸紧跟着追问,“主持认识这玉佩的主人?”
“这可是她自小带的啊。”宴冬只顾摇头苦笑,全没了主持的清高样子,“既送予你,你便好好珍惜罢。”
南霁庸反手抓住宴冬的手臂,焦急问道:“主持口中的她可是?”
宴冬避过南霁庸询问的眼神,他知道自己刚才失言了,他答应过替祁琬保守秘密,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说出。
“何必纠结这个,最终都是送到了你手里。”
言罢,宴冬快步离去,独留南霁庸在山风中慌乱不已。
直接说常詹事便是,但是宴冬用了“她”一字,南霁庸当即断定,他的琬弟要么有另一重身份,要么这玉佩是偷来的。
清安院内,祁琬褪去华丽袍服,握着手里的软剑,心中忐忑,南霁庸刚才扫过这把软剑,怕是认了出来,若是问起,只能抵死不认了。
“公主,宴冬主持放下一大包配好的药,叮嘱您路途遥远,注意身体。”采苓将包好的一小包一小包药材放在桌案上。
“宴冬他人呢?”祁琬回头问道,“我就要去北疆了,总该与他告别一下。”
“主持刚才留话,说不必见面告别了,他在慈恩寺为您祈福,祝您早日平安归来。”
“宴冬还说什么了?”祁琬扒拉着那些药材,心情愉悦,果然还是宴冬主持心细。
“未曾言及其他。”
“那便罢了,待我归来再去见他,向他道谢。”祁琬略感惋惜,但念及宴冬说了不再见面,她也没再去打扰。
她一袭便服离开慈恩寺时,宴冬站在清绝院望着她的背影一骑绝尘,许久才落寞回身走向经房。
后日便是大军出征日,祁琬回宫里安排好后续事务后,赶在天黑前到达了虎豹营。
常詹事若是再不出现,她的南大哥怕是要怀疑的更多了。
暮色四合起,虎豹营里炊烟升起,号角拉连声断断续续收起,南霁庸站在校场旌旗一侧,昏黄光影里终于等来了小黑脸祁琬。
祁琬做足了心理准备,等着他问腰间软剑,问低沉的嗓音,她想好了所有的应答对策。
唯独没有想到南霁庸手持一块玉佩晃到她眼前,面带质疑,“这是琬弟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