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战捷 争挂彩(1 / 2)

将宠 篁竹 1522 字 2021-02-25

驻扎营帐全部拔地而起,收拾妥当后,山槐又恢复一脸严肃,向祁琬一一报告,祁琬对他这种在吊儿郎当与无比正经中切换,已经习以为常了。

后续部队悄无声息地行军,荒山野岭里除了衣服摩擦的声音,听不见任何人声,山槐命人随时打探着前路状况,在接应先遣军前他要做好埋伏,不能暴露自己。

祁琬按捺不住,小声问道:“鹭行山如此广袤,我们去哪里接应?”

“去山坳天坑处,上次我与云雪郡主被抓,你与少怀来救我们时,所在的那个天坑是悍匪的营寨,再往里去有个更大的天坑,那是他们的老巢,此次少怀先放了假消息说是今日一早进山攻打,他提前出发就是为了给悍匪一个措手不及。”山槐一边讲一边四处张望。

祁琬心焦,“既是悍匪的老巢,肯定人马众多,那我们岂不是要快点去接应?”

山槐摇了摇头,“以□□为信,我只需带人做好埋伏,如有漏网之鱼想要逃窜立即截杀,看到信号释放,我再带人大举进攻。”

祁琬知道南霁庸与田威提前布置,必是有分寸,她也不再多说,只随着山槐一道前行。穿过汩汩河流,越过遍地荆棘,他们终是到达了一望无垠的天坑之外。

祁琬从未想到连绵的鹭行山中还有如此奇观,果真是天地造化,别有洞天,山槐趴地侧耳倾听了许久,而后抬手命令所有人停下。

虎豹营众兵士开始持盾搭弓,祁琬亦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嘶喊声,循着嘶喊声的方向她又前行了一段距离,策马立于山巅,遥目望去,她抓缰绳的手一紧。

山槐飞身上前将祁琬从马上扑下,喝声道:“你疯了?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

“我知道。”祁琬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淡定道,“身为监军,我必须了解情势。”

“你知道下面是怎样一种情势吗?”山槐指着祁琬遥目望去的地方,极力克制道,“你身为监军,我们必须要保证你的安全,你代表圣上而来,只要你在,将士们就有信念……”

信号弹燃起的声音打断了山槐的话,山槐手持长枪,斗志昂然,对祁琬一拜道:“还请监军大人镇守在此,指挥四方,末将前去支援。”

言毕山槐即刻带人前去,祁琬再次站在山巅,这次她看得一清二楚,真实的剿匪现场,硝烟弥漫间全是兵器相撞血肉撕裂的声音,看得她胆战心惊。

她终于理解了何为先遣军,那便是敢死部队,以性命相博,为接应军士铺开道路。她下意识在对阵厮杀的人群中找寻着南霁庸的身影,然而一无所获。

祁琬指挥弓箭手就位后,山槐已到达坑底,开始第二轮的厮杀。

这一战便是一天,深夜来临之际,祁琬见着越来越多悍匪倒下去,兵士们越来越撑不住,饥饿困乏侵扰着每一个人。祁琬命人备好兵车粮草开始往天坑运,同时派人去替换先遣军,然而当她布置好一切时,底下传出嘹亮的号角长鸣声。

这代表剿匪结束,虎豹营取得了暂时性的胜利。

弓箭手粮草兵顿时欢呼,祁琬长舒一口气,握在软剑之上的手松了下来。

留在这山前埋伏也无用,祁琬便带着所有兵士下天坑迎接激战一天的兵士。

火把燃起,随着越走越近,血腥味愈发浓重,最后一步一个血脚印,两步一具尸体,有悍匪有兵士,祁琬慌张的四处望去,只希望能抓住那一抹银灰色。

在遍地荒草的尸骨堆中,祁琬没有发现银灰色的盔甲,却一眼望见了寒骨白,再然后是紧抓刀柄的那双布满鲜血的大手,血液干涸凝固在手背上,像是一条条黑暗的纹路,那背影挺直屹立在明暗交界的光亮处,风姿卓然。

是了!她的南兄还活着!

祁琬不由自主的往那身影走去,从侧面望去南霁庸的脸上布满干涸血渍,衬得他的脸色愈加苍白,祁琬震撼,她懂兵法却从未进行过实战,面前的少年郎带着杀气与朝气,耀眼夺目,让人不敢靠近却又心生敬仰。

从暗处到明处只短短十几步,祁琬却觉喉间一哽,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没能在人群中发现南霁庸了,因为他舍弃了虎贲校尉的银灰盔甲,只穿着普通兵士的黑色盔甲。

在一片黑的冲锋当中,她又怎能发现那独一无二的一抹银灰?

祁琬在南霁庸身后站定,轻声道:“南兄,辛苦了。”

那挺拔身姿微一晃,祁琬刚想上前扶住,却见南霁庸飞速转过身,面上先是惊喜而后又转成了严肃,“不是说监军坐镇后方吗?你怎么下来了?”

祁琬望着南霁庸那充满担忧的眸子,轻笑出声,“你是想害小弟成为那昏庸的监军吗?剿匪情况我也要向上面汇报的。”

“也是,是我疏忽了。”南霁庸低头轻咳了声,旋即又恢复常态,“还有部分悍匪退进了密林深处,今夜清理战场,在此处安营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