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鹤阳情急之下抓着最近的一名执戟长挡在自己身前,瞬间腾空的执戟长慌了神,眼看着老虎朝着他的脖颈而去,他脸色煞白索性闭了眼,知道自己血溅当场必是逃不过了,只能静静等死。
然而感觉过了一刻钟那么漫长后,他依然没有等到那利齿刺破喉咙的痛楚,便轻轻睁开了眼,眼角余光里,只见一身材颀长的少年将老虎拦了下来,他正手持大刀与那老虎搏斗,那刀身泛着冷白的光,再往那少年细细瞧去,这执戟长一时热泪盈眶,救他一命的不是别人,正是虎豹营的虎贲校尉南霁庸。
田威与山槐还在等着看好戏,一转身便见南霁庸飞跃了出去,寒骨白一出鞘那便是救人,只几个起落间,南霁庸就制服了两只大虫,自小混迹于山林间,他自是熟悉如何快速制服山中之物,天龙营的兵士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长舒一口气,都忍不住为这位仗义出手的少年喝彩。
南鹤阳落了个难堪,一松手将那名执戟长扔到了地上,他自己站起身冷冷道:“今日之事,本将必会禀报二皇子,让你虎豹营向我天龙营的兵士们道歉。”
那名执戟长也站起身,弱弱道:“是虎豹营的南校尉救了我们,我们不需要道歉。”
其他兵士也随之附和,南鹤阳瞪了一眼,“没出息的东西!”
南霁庸示意山槐将两只老虎又赶回了铁笼中,他对天龙营的兵士们道:“方才让众位受惊吓了,南将军既然说了切磋,那我们也是点到即止,动物本就没有分寸,还望众位不要往心里去。”
天龙营的兵士齐齐行军礼,“拜谢南校尉出手相助。”
“虚伪!”南鹤阳瞪视着那名执戟长,“这种伎俩就骗的你们心服口服了?要不申请从天龙营调来这虎豹营啊!一群没用的东西!”
南鹤阳气鼓鼓地离去后,田威拍了拍南霁庸的肩膀,赞赏道:“可以啊,南老弟,这收买人心的做法不错,我虎豹营终于硬气了一次。”
南霁庸摇了摇头,笑道:“我当时没有这么想,只是想着那些兵士都是无辜之人,我们要惩戒的是南鹤阳,与他们无关。”
是夜,虎豹营内,校场东南角一束火光冲天而起,起初只是微弱的火光,随着夜风的助威,大火越烧越旺,熊熊火光映亮了夜空,夜值的兵士鸣鼓示警,走水的消息一时间传遍虎豹营。
南霁庸披上外袍,双手提着水桶飞奔而去,山槐披头散发,一边泼水一边大骂道:“他妈的是哪个逼崽子放的火!老子掘了你家祖坟!……”
南霁庸亦是心痛不已,此刻形势他已明了,这方位是他管辖区域的兵车,这场火就是为他准备的,他是刚上任的虎贲校尉,这些兵车就是他的官位,如若被毁,那他的前程也会被毁。
直至子时,火势减小,山槐一边咒骂一边清点着损失,数百辆兵车被烧毁,看守不严,这可是要受军刑的。
“是哪个逼崽子!别让老子逮着,他娘的老子剁了你!剁不死就烧死你!烧你个满门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