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霁庸一手转动着木架,一手添着柴火,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祁琬来回转头瞧了瞧,山槐看似在与军士打闹,实则充满了警觉,田威亦是,仰头喝着酒,眼睛却瞄着校场的方向,祁琬凑向南霁庸低声问道:“你们这是布了什么局吗?要演给谁看?”
南霁庸回头,既诧异又赞赏,“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用眼睛。”
南霁庸笑了笑,“今夜我设了计,只看那纵火犯是谁。”
祁琬来了兴致,“你设的什么计?”
“这几日布防,我一直让人在外放消息,兵部这几日正在顺着蛛丝马迹追查,发现兵车被毁的现场留了纵火犯的证据,证据已收在营中,兵部明日会派人来取。”南霁庸望了望漆黑的夜空,“你且看着,那人今夜必来。”
“为何?”
“我询问过守营的兵士,那日其他营的人均持军符进入过校场,但最后离开的是天龙营的人,那日纵火嫌疑最大便是天龙营,天龙营的兵士有着无比坦途的前程,若是因为这一件事被查出来入狱,那可是毁了自身与家族,如果知道查出来了证据,那么他们拼命也会来销毁掉,或者找他们在虎豹营的暗线来销毁,这次即使抓不住纵火犯,也会查处暗线。”
祁琬点了点头,“原来不止瓮中捉鳖,还有一箭双雕。”
“常詹事,来块小羊肉罢。”山槐非常殷勤地献上了自己刚烤好的羊腿,祁琬看他这样子有点想笑,“你这也贿赂的太明显了。”
“什么贿赂,我们可是好兄弟。”山槐大声纠正着。
祁琬咬了口肉,鲜香多汁,忍不住赞叹道:“这肉真不错。”
南霁庸笑了笑,“你那是饿极了,吃什么都是香的。”
“那你把你烤好的给我尝尝。”祁琬指了指南霁庸正在烤的羊腿,南霁庸拿竹竿戳了戳道,“别着急,还得等一会儿,这根羊腿上烤焦的地方都给你。”
祁琬笑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烤焦的地方。”
“用眼睛看到的。”
祁琬借着看羊腿,附在南霁庸耳边低声问道:“你当初宅子里跟你一起活下来的那个人藏得还好吧?”
南霁庸点了点头,可他的心神已经不在羊腿上了,祁琬附过来时,晚风吹拂着柔软发丝拂过他的面颊,是那样的轻柔,让他不禁想起自己刚才压在床榻上时,他身下的那个人浑身柔软,全然不似男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