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伊望着他,终是看清了他的眼神,里面有怜爱宠溺、犹疑不定,亦有同样的坚决之情和绝不放手的执拗。
妖梦迎向她的目光,眼中之冰瞬间裂成碎粒,刺得眼角都发颤。
凰伊毫不示弱的盯着,对方有多坚决,自己就有相同的决心,在看破以后,凰伊决定不再束手束脚,坚决去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
毫无意外,凰伊这种软硬不吃的姿态惹怒了妖梦,他撑着树干的手骤然放开,几大步上前走至她面前,低头紧紧盯住她,伊伊,这么晚还未睡?
凰伊丝毫不俱,直直望向他眼底,你不也一样?深更半夜,在我屋外乱转做什么,刚刚吓得我不轻。
这句话被她轻飘飘地吐出,却似一记惊雷窜入他耳间,响彻脑际。妖梦不由咬紧了牙,竟没有想到,伊伊虽然不像上次一样不肯与他说话,但是说的话越是平常越是让他心悸,只因每一字句当中直直透着疏离,仿佛自己不过是陌生人一般。
心中一股火蓦地腾起,他顾不得旁的,伸手一把握住她的胳膊,将她狠狠往自己这边一带,看着她,冷笑道:这里是我的居室,也是我的妖界,我在这里又有什么不对,哪里就吓到伊伊,你究竟是怕我,还是不想见我。
此言讽意甚浓,凰伊脸色有些僵白,但是她早已不是之前冲动的凰伊,立时便稳定住自己的情绪,说道:算我失言,出来透透气,没事情我就回去了。
凰伊望着眼前这张脸,静静说道,只是对方似乎并无所觉,反而又是狠狠一拉,牢牢将凰伊贴入他怀中,凰伊只觉得对方衣下暖烫硬实的胸膛,一下子便烧穿了她。
天旋地转间,人便被他抵在老树枝干上,背后粗砺的、厚韧的、带着棱棱角角的树皮厮磨着她,细绸轻轻被抽碎的声音传入她耳间,凰伊倒吸一口冷气,想也未想,便弓膝朝前踢去。
妖梦脚下微开,膝盖向前探去,卡在她身前,叫她再也动弹不得。她就这么被他圈在怀中,他身上那滚烫热烈的气息,隔着两人薄薄的衣衫,肆意穿来飘去,将她烧得同他一样烫。凰伊抬眼去看,那一双妖异发亮的眸子,水光浅涌,火花漾在波中,忽明忽暗,里面已没了先前那犹疑之色,可这眼神,她却辨不清分不明。
看着他一点点贴过来,她呼吸骤紧,想伸手去推,可手腕却被他攥在掌中,无论如何也不放开她。眼里霎时起了层雾,就这么看着他侧头俯身,嘴唇挨上她的耳根,如蜻蜓点水般地轻擦了两下。
她一阵战栗,不由咬住嘴唇,身子却是愈加僵了去。姿势如此暧昧,可他却停了动作,在她耳边低声开口道:我知道,你想要离开我。
声音含冰,语调笃定,里面竟隐隐带了决绝之意,凰伊心口颤了下,她是想要离开他,那又怎样,难道不是应该的!
仿佛听得见她心中在想什么似的,妖梦又慢慢道:我理解,你想要离开我。
她看不见他的脸,瞧不见他此时的表情,只闻得那寒风侵肌般的我理解三个字,身子骤然凉了下去,这话的意思,理解若是代表准许吗?凰袭不这么认为,两人沉默之时,心间曾盛开过的繁花,在此时蓦然凋落,零零碎碎地洒满心底。
妖梦拥着她,右胸前能感到她那一下一下的心跳,疾速后渐趋渐慢,到最后,怀里的身子也变得微冷,他这才抬了头,侧过脸去看她,见她微卷长睫轻垂,面色如缟,在月色之下愈显惨白。
凰伊望向他,却不看他的眼眸,冷冷道:理解就早些放我离开,别再用些不入流的手段,这种术法,凰黛十岁时候我们就当游戏在晚。说着用脚尖点着脚下的地面。
音似于寒涧中荡,空空若是,轻语之言,却似一记重锤,砸得妖梦喘不过气来,他缓缓松开她手腕,身子亦离了她,却仍是罩着她,眼眸微眯,将她看了几瞬。
凰伊见他不语,手上钳制亦消,先前僵了许久的身子不由软了下来,念及两人往日的那些美好回忆,胸口忽地涌出股莫名之情,开口道:我不恨你,你说的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