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天摇摇头,记忆还是一片空白,他从来没有在魔域见过类似的东西。
凰袭没再说什么,而是继续盯着这块黑乎乎的石头猛看,金色流动的符文,虽然这不是符文,但是给人的感觉却依然和之前一样。
大概还是之前的东西,封印的另外一种形势,下面若是没有猜错,就是那头恶兽的真身。
就这样盯了一会,也不知道是不是无天的错觉,封石上的山水图似乎动了起来。原本站在树下的人好像活了过来一样,衣衫随风舞动,然后,一阵仿佛耳语的声音就在我耳旁响起,说不出的熟悉。
你的愿望,我来实现
无天猛地一愣,全身的寒毛瞬间都立起来了,瞪大眼睛再去看,发现那副雕刻画安安稳稳的在那里,半分也没动。愿望!是他自己被诱人而许下的愿望吗?
无天侧起耳朵再去听,发现刚刚那个声音早就没了踪影。一滴冷汗开始沿着额角滑下,难不成那恶兽已经逃脱,自己和凰袭的鲜血就是对方解开封印的媒介?
凰袭似乎发现了无天的异常,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无天咽下心中不安,稳住心跳,重新把目光放到树下的那个人身上,然后就发现有点小小的不对劲。刚才这幅画上好像没出现这个小凹点啊。在古树下方,有一个小小的凹点出现在整幅画中,非常不起眼,就像石匠在雕刻这幅画时不小心多砸出来一个洞一样。
毒这种东西很微妙,你看见一只毒蛇,咧著尖牙嘶嘶吐信,弓起扁长的身子看你时,你会知道要立马逃跑。它有毒,那毒液要不了几分钟,便能取走你一条小命。那是种显性的毒,显而易见,是人都知道该躲得远远。可人们也会这麽说,酒乃穿肠之毒。却只见觥筹交错之间,一杯杯毒药下肚,毫不避讳。明知那东西不是好物,有人提出劝解时,你也不置可否。
人就是如此奇妙的生物,只因那毒是你看不见的,它裹著糖衣,带你一次又一次穿梭微醺之美。
隐性的毒药,在真正中止你心跳之前,你知道它的险,却放不掉它的魅,就像是现在的无天一样,明知是错,但是却被恶魔开出的条件迷惑心神,鬼使神差的,无天的思维就像是被对方再次牵引一样,本能的就摸出腰间的匕首往手心划了一刀,然后在凰袭惊讶的视线中把手移到了凹点上空。
再然后无天的血就落到了这个凹点上,血开始顺着雕刻的线条缓慢流动,随着我的血越流越多,整个花岗岩封石开始缓缓震动,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似乎石头下方的机关被激活了,甚至那抹金色光芒如同水流一样流动,宛若包含生命一般。
凰袭惊讶的看着这一切在自己面前发生,她直觉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本能的伸出手去,却漠然感到眼前一阵冰寒,可怕的感觉立刻席卷全身,凰袭瞳孔一缩,一把将旁边的无天推开,就看见那被推开的洞口中,冒出一股浓重的黑烟。
尘封万年的封印之界,在他们眼前打开,事情至此,凰袭看着空中黑烟逐渐幻化实体的狰狞恶兽,终于觉着自己已经触摸到真相。
为什么三界齐齐争夺弑凰剑,原来是这样!
妖梦合掌,落叶微微湿凉的触感浸润了手心,负手抬头,那天际已泛起一丝鱼肚白,月盘灭了半盏,稀星也黯了一片。
他转身,回头看了看那屋子,嘴角一扯,却又转身,往院侧小径行去。
凰伊如今正在那屋子里,思考着该怎么离开他?妖梦心中冷笑,绝对不会那么容易!
凰伊的心思手段,他再明白不过。
他那时遣在莽山当中将实话全部说了出来,想必她也正在心中算计他,无比盼望离开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