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尘越坐在她床边,没一会儿被子里的那一团呼吸不畅,终究还是不甘不愿地把自己脑袋露出来了。
她的脸蛋被闷得红红的,眸子里的光彩不甚往常,“尘叔,你真的要向那些元老们妥协吗?”
“不是妥协。”他转头看向窗外,她这个窗外可以看到远处郁郁葱葱的草坪,直升机停机坪。
他的目光像那广阔的草坪一样悠远,“他们这么做无非是为了洪安帮着想”
烟花一个鲤鱼打挺地坐了起来,头发乱糟糟的,洪尘越没忍住嘴边荡着一抹笑。
她看着、自私地想着,这个笑容是只属于他的,一想到他以后要对另一个女人好她就各种的不爽,一股无名的火气蹭上来,甚至她想把家给炸了。
“但是你不喜欢那个女人对不对?”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不错过他脸上的变化。
虽然洪尘越这种习惯了不形于色的大佬,但她亲近他、了解他,一眼便看出来他对那个女人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她心里稍松了口气。
洪尘越拍了拍小丫头的头,“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
“我知道,尘叔身上有很重的担子,也有很多身不由己。”她皱着一张脸,我见犹怜地盯着他,“可是,这是你自己的婚事,你可以做主,既然你都不喜欢那个人,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我也不喜欢她,你不要跟她在一起好不好”
虽然她没什么立场,但她就要这样蛮横不讲理。
喜欢一个人讲什么理。
以往洪尘越都是依着她,由着她,但这一次他罕见地没有应声,他脑子里想的是上午赵罡那些奉劝。
赵罡说的不错,他是洪尘越也是洪安帮的帮主,很多时候要以大局为重
听不到应答,她不再看他,重新扯过被子把自己蒙上,声音比刚才还沉闷了,“我知道了。”
因为家里多了个陌生人,烟花不喜欢待在家,经常泡在酒吧里。
洪七有些担心她的状态。
前两天洪尘越回来专门找他问了烟花的情况,问她为什么会提前回来。
他谨遵烟花的嘱咐,没敢说绑架案一事,就大概含糊地说了她装精神病败露跟林卫国吵了一架的事儿。
他原以为她回洪安帮,见着洪尘越心情会好很多,这越来越遭了是怎么回事?
她来酒吧泡着,他就在旁边盯着。
烟花长得这么好看,随便一放都能在人群中一眼被人注意到,偏偏她还跑去了开放的大西北的酒吧。
这就比小西北里的酒吧鱼龙混杂多了。
她这几天喝酒抽烟是样样都不少,她掏了掏烟,发现里面烟空了,“洪七帮我去买包烟。”
洪七:“小烟花,别抽了吧”这两天一包的。
烟花眯着眼看他,把酒杯往桌上一放,“行,我自己去买。”
洪七拦她,“小烟花你这样,被洪爷发现了”
“你放心,他现在没空管我。”她看似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自己的风衣,实则手捏着衣角暗暗发紧,“他忙着婚姻大事呢,怎么会来管我。”
她眸色发冷,洪七抿了抿唇还是架不住这姑奶奶的威逼利诱去给她买了烟。
再回来的时候她旁边卡座就多了个男人,不过她貌似在打电话没理会,洪七走过去把那男人打发掉后就听见她跟那头讲电话的声儿,比刚才精神多了,“怎么做?”
桌上又多了一瓶她喝的空酒瓶,他就出去买了个烟的空档就干完一瓶了?
见他回来,她自然朝他伸手,洪七叹了口气认命地拿出一根烟,给她点上,离得近了他也听见了电话那头的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