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一扇老木门因被缓缓推开而发出刺耳的声响。一只脚踏了进来。即使隔着衣物也能感到那脚的廋弱与干枯,可入门的步子令人惊奇的平稳。
那人缓步走入房中,净手后,绕过一扇山水浮雕木屏风,径直走到一个案桌前停下。
那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妪,白发纯洁得无一丝杂色,脑后挽起的发髻上仅插了一根桃木福簪,发丝却不见一点凌乱,显然是用木栉精心梳整的。
她伸出那枯槁的手来,神色爱怜地抚着案桌上一本还未订成的书稿,藏蓝色的封面上写着娟秀却隐隐透着几分大气的题字。
老妪缓坐上高木椅,挽袖磨起桌上的墨锭。不一会儿,大半个房间便弥漫了一股微异却令人舒心的墨香
半晌,那老妪停下研磨的动作,左手扶右袖,提笔点蘸墨汁,在一张已事先布好的白纸上落笔。“还差最后一点了”那老妪喃喃道。
微风透过微掩的木窗,烛台上的烛火跳动,灯辉摇曳。那老妪瞳孔仅是微缩,身板确实纹丝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笔下落的字墨
终于,在一个极有风韵的一撇下,那老妪抬手把笔洗净整理后倒放在笔架上。
待字迹晾干,便把先前的稿子拿出,一并治理好后叠放在一旁,封面赤然是先前那张藏蓝底的,题目“如意录”。
那老妪看了看,又伸手抚摩了一遍,似是爱不释手得紧。那浑浊眼珠中的目光渐渐失去了失去了焦距,似乎溯回了时空,深深眷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