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呀!”那名天刺巡骑兵领命后,一扯缰绳,驱赶着战马继续往后飞奔而去。
“弟兄们,出发!”天刺巡骑兵队长一声令下,整支队伍继续往前方峡谷口的一片茂密丛林飞奔而去。
“不好!看起来他们又打起了弥刹族的主意来了。”颉力疾风自言自语到。
虽然努鲁族和弥刹族原本并没有什么关系,但当颉力疾风想到自己的部族就是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突然出现的天刺族大军击溃的,心中就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他不愿看到自己身上发生过的悲惨经历再次在别人的身上重演。
“我们不能眼看着弥刹族也被天刺突袭,发生被灭族的惨剧。这样的痛苦我已经经历了一次,不因该再有人和我一样被天刺族屠杀失去亲人和家园了。”颉力疾风在心里想着,于是就做出了一个决定,将想上前去手刃仇敌的想法暂时压下,取而代之的是想要尽快赶到弥刹族去给那些还毫无防备的人们报个信。
他回过头去用在黑岩雪山期间学会的狼语和身边的野狼王低声说:“可恶的天刺族又准备干那屠杀他族,掠夺财物的无耻之事了。我们得设法先赶到天刺大军的前头去通知弥刹族提前做好应敌的准备。”
听激励疾风说完,狼王俯下身子,让颉力疾风骑上了自己的后背,然后就带着狼群,依靠那一丛丛茂盛的草木遮掩,迅速往峡谷方向跑去。
一名正在谷口丛林里下马休息的天刺巡骑兵发现峡谷口似乎有什么动静,赶紧站起身来查看。当他看到在远方的草丛里只有几头狼在奔跑便也立刻放松了下来,重新回到丛林里补充干粮和水分。
弥刹族的营地设在另一边峡谷口外那一片平坦而广袤的草场上。在那片草场上,大大小小错落安置着数百个半球型紫色毡包。一条清澈的小河弯弯曲曲,在那片草场上延展着,将整个弥刹族营地都环绕在内。
营地中部,一座比其他毡帐体积足足大了三、四倍,以紫色为底,顶部为金色的巨型大帐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着格外醒目的光芒。大帐旁一根粗大、高耸的旗杆上,一面紫色的战狼大氅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
此时此刻,在这大帐中站着两个人。一名年约六旬,头上戴着金色翻毛边的棉帽,一头银发随意地从帽沿披挂下来。身上亦是配套的金色翻毛边长棉袍,一根镶嵌着松石、蜜蜡、珊瑚等宝石的宽大牛皮腰带紧紧地扎在腰上,一大把雪白的胡子特别醒目地飘在胸前。一眼看去显得格外华贵而精神。他就是弥刹族现任族长阿卡雷木。
另一名是个年约二十来岁的年轻小伙。他身形高大,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眉宇间与族长阿卡雷木的样貌隐隐有些相似之处。他便是阿卡雷木的大儿子扎木烈。此刻,他们父子两人正在大帐中商议部族的事务。突然从帐外传了一声“禀报!”
“进来!”阿卡雷木一听有事禀报,便招呼来人进入大帐。
一名手持铁矛的巡骑兵进入大帐后先向阿卡雷木和扎穆烈各行了个礼,然后大声禀报说:“禀报族长,巡骑营在营地外围发现一名异族少年,说是天刺族要来侵犯我族。
我们见他行踪可疑、神色慌张,怀疑是别族的奸细,便想去抓捕,不料这小子身边还带了群凶猛的野狼,见我们要去捉拿那小子便和我们发生了冲突,还伤了我们几名弟兄。如今双方正僵持着,队长他一时也不能决断,特命我回来向族长请示该如何发落!”
“什么奸细?”阿卡雷木听完禀报后颇有些吃惊。因为在这片广袤的凉州荒原上,凉州八族各向来各自自划地而居,素无来往,弥刹族也从来没有和别的部族结下什么仇恨之事,并不曾发生过什么部族之间的冲突,又怎么突然会冒出个什么奸细的呢?
站一旁的扎穆烈似乎看出了阿卡雷木此刻心中的疑惑,便开口说到:“前些日子确实听到从别族传来一些消息,说是黑岩雪山那边的努鲁族和天刺族发生了一场大战。努鲁族全军覆没,部族里的男女老少都被天刺族俘获充为劳奴了。大家都说这是天刺族为了报当年的两族之仇而动手的。”
“哦?真有这事?那你为什么没有及时告诉我?”
“阿爸,您这几日不是日夜在为部族南迁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吗?见您已经那么幸苦了,我觉得这些外族的琐事和我族也没什么紧要的关系,怕打扰到您,便没有及时向您禀报。如果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阿爸原谅。”
阿卡雷木听完儿子扎穆烈的解释,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到:“虽说我们凉州八族平日里素无来往,但这些个部族间的恩怨纠葛还是有很多门道的,察微而知著,你可千万不能当成一件普普通通的闲事来对待啊!”
“阿爸说的是,我记下了。”扎穆烈郑重地点了点头回答说。
“说起来,当年天刺族和努鲁族确实是曾经为了领地划分的事发生过冲突。后来只是由于两族的族长不想把事情闹大,弄得两族血流成河,因此才逐渐平复了下来。”
现在看来,这件事很可能没有你说的只是为了报两族之仇那么简单吧。”阿卡雷木皱着眉头略有所思地说到。
“如此看来,那少年的话也未必就是空穴来风了?”
阿卡雷木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转头对那名巡骑兵说到:“赶紧备马,带我们过去看看!”
“嘿呀!”巡骑兵说完,立即转身冲出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