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清风阵阵,灯影朦胧,夜行人的生活开始。一个路灯昏暗的街道上,一人正在路灯下擦着刀上的血,那把刀刀身漆黑,锋刃如雪。
路灯旁的阴影里传来轻柔的声音:“罚,为什么杀了他?他今晚没做恶事,你不是秉承着罪从何出,即惩罚何处吗?”
罚将他心爱的宝刀收进刀囊里,重新背在背上,笑着说道:“这说起来起来有些年头喽!当我还是人的时候,有一个怪癖,见不得苍蝇在我眼前飞,尤其是苍蝇落在我身上。一感觉到到轻微的碰触,心里特别难受,不把那苍蝇杀了,被碰触的地方会一直膈应。如今有能力不让那该的苍蝇近身,却又有其他“苍蝇”在我面前晃荡,还过来碰我两下,那曾经的苍蝇拍换成了现在的这把刀。”“既然是这样那就该杀!”
那轻柔的声音传来,在阴影里的人也走了出来,他的脸色惨败,肩膀上站着一只爪子雪白的鸟儿,“罚,他就在隔壁街上,我们过去吧。”罚向后一个趔趄,“咦!乱水,你大晚上的敷什么面膜?怪瘆人的!”乱水轻哼一声:“谁让我们的工作在大晚上,不好好保养,会起豆豆的。”
罚没有接着说下去,因为他已经来到隔壁街道。在他面前地着一个血人,那血人身体干瘪,只剩下皮肤贴着骨头,体内的血液好像是被挤压出来,四肢扭曲,他生前必定很痛苦。张开的嘴里露着四颗长长的獠牙,很明显这具血尸的身份不是人类。乱水也来到这条街,远远的看着,地上大片快要凝固的红色血液止住了他的脚步。他看看脚上的白鞋子,这是他刚换的,不忍被弄脏,他朝着罚喊道:“我要清理了!”乱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紫色的玻璃瓶儿,弹了几下瓶子,倒处一些白色粉末。血液一粘到白色粉末立刻燃起碧色的火焰,像被点燃的柳絮般,火焰顺着血迹快速的向前烧去,烧过的地方不留一丝痕迹。最后烧到血尸,火焰暴涨,又片刻间熄灭。
昏暗的街道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干净,清洁工不会看到血迹和血尸而受惊吓。罚走过来说道:“有几年没见过僵尸体吸人血了,现在年轻人真轻狂,人不好好做,偏要变成僵尸体,做了僵尸体还不安分。这种人就如同苍蝇,到处招人烦,死掉也不可惜。倒是害苦被“苍蝇”叮过的人。”
罚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坛子,坛子里装着刚刚血尸未飘散的三魂七魄。乱水接过塔子,让他肩膀上的罗刹鸟带回公司。
乱水看着抓着坛子飞去的罗刹鸟,淡淡的说道:“僵尸体的魂魄不如轮回,飘荡天地间,被雷打散,被罡风吹散,被恶鬼吞掉,这些都是你的好下场。可你偏偏动了我们的人,在藏魂坛里好好修养,等我回去好好招待你!”
“走吧,乱水,去看看被吸血的公司家属。”罚将刀藏到黑色的风衣下,转身向主街走去。乱水慢慢地跟上。罚与乱水来到幸福里小区,清风吹来,裹挟着浓浓的血气。乱水看着13楼漆黑的窗户,叹息道:“来晚了吗?”
二人从楼梯慢慢来到到13楼,乱水拿出钥匙打开304的房门。一开门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乱水不禁赞叹一声:“多么美妙的味道!”罚打开灯,也“哦”的感叹一声。
房子像被红染料粉刷了般,但粉刷匠一定不是一个合格的粉刷匠。房顶上喷溅的满是红点,墙壁上左一道右一道,没有一个对称的图案,毫无美感。地面上则是厚薄不均,有的地方还有有抓痕,露出下面白色的地板。有的地方像是有人在上打滚,扑腾的一团糟。
罚走进屋里,看到一家人还围坐在餐桌前,他眉头紧皱,因为铺天盖地的苍蝇嗡嗡地盘旋在餐桌上空,成群结对的钻进仰面坐在椅子上的人的嘴巴、鼻子、耳朵,又从撕裂的喉咙钻出来。但哪些苍蝇没有一个敢靠近罚,他讨厌苍蝇落在他身上,即使用杀气也不能威慑住那些没有思想的苍蝇,所以他在周身三尺外散发刀气形成刀网,靠近的苍蝇被搅的粉碎。
“还差一个。”乱水指着摆着一副碗筷,座位上却没有人,“话说回来,这家人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落得这样凄惨。要是逢时在,得让他算算这家人的来世今生。”
二人走进卧室,一个年轻人浑身浴血,抱膝坐在床头。罚沉声说道:“你很痛苦吧!”那年轻人抬起头,碧色的眼睛中没有一丝哀伤的神色,直直地盯着罚与乱水。
乱水说道:“看来他体内有抗体,‘还我血’疫苗对头不起作用。”罚冷笑一声:“他现在吃饱了,乖乖的待在这里。等到饿了又要出去觅食,与苍蝇有什么分别。”说完拔出刀来,寒芒一闪,那青年一分为二。他的罪就是他的痛苦,即使救醒他,他也会因为痛苦的回忆再次疯魔掉,罚结束了他的罪。“这屋里尽是苍蝇,烦死我了,接下来的处理交给你了!”罚急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公司旗下的家属最后一个“幸存者”已经被清除,只差一把火,将一切完美的结束。
碧色的火焰燃烧起来,连同还在舔舐血液的苍蝇一并化为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