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祺玄这边事情算是初步稳定了,只待夏煜至一朝驾崩,他便可以亮相于朝堂之上,再坐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
所以没几天,林安那边就接到了夏祺玄的密信,告诉他都城的事情已了,他这边也可以收工。
一接到这封密信,他赶紧把信呈给了祁瑾闲,因为在密信之后还附了一张信笺,是指明要给祁瑾闲的。
信笺上说的内容很简单,只说这林大山该得到他应有的下场了,而那柳木盛自然也是逃不掉的,要祁瑾闲抓紧处理好武凉镇事务,再押解着这两人回都城。
祁瑾闲手上还握着这武凉镇军营的掌管大权,要把林大山他们直接提了也很简单,更何况林大山现在手下又没了那左膀右臂,就更是轻松的事。
而柳木盛在章宗泰带人去他家拿他的时候,他表现地很镇定。衣着整齐,满脸肃穆地坐在他家正厅的主位上。
也许他早就想到了会有这样一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才会这样淡然自如。
随着柳木盛被捉拿,柳家上上下下都失去了主心骨。加上柳木盛唯一的儿子和柳庆宝唯一的儿子又死了,柳家就一下作鸟兽散,柳家的生意很自然的就空了出来。
于是,在祁瑾闲的主持下,柳家的生意就归了武冬南和武冬北兄弟俩。
之前柳木盛从武冬南那里抢来的生意,自然也重新归回到武家手上。
本来祁瑾闲还说武蒙安是不是要留下来帮着他父亲照顾家里上上下下的生意,却不想武蒙安坚定的表示要跟随他一路往前走。
武蒙安是这么说的:“虽然我伯父躺在床上,家里的生意顾及不了,可是我还有几个堂兄弟,他们也是可以委以重任的。至于我们自己家的生意,有我父亲在,一切都不用我担心。我自然是要跟随您的,不仅是因为我自己的想法就是要跟随您一路走下去,更因为您是我们武家的恩人,跟着您我也是在报恩。”
既然武蒙安自己都这么说了,祁瑾闲也就不再多言,和酒九收拾东西就准备启程了。
在回程的路上,秦家的少爷还是跟着他们一起回去的,而跟着他们一起回去的,还有杨家的小少爷。后头押解着林大山和柳木盛。
等到祁瑾闲他们赶回明都的时候,夏煜至已经是气若游丝了。
所以祁瑾闲一回到明都,都还来不及和酒九道个别,就被祁霁晃带着一起进了宫。
酒九在收拾停当后,第一时间就去见了王榕柳。
两人隔了这些时间没见,各自经历了这么多事,一聊就聊了很久,自然也聊到了陈姨娘的事。
听说陈姨娘疯了,酒九还是很惊讶的,之后就又觉得似乎情理之中。
这么一个精于算计的人,算来算去,没把她自己这条命给算进去已经是万幸。
“……只是,她那两个孩子呢?”酒九好半天才开口问及。
王氏长叹一声道:“就是可怜了这两个孩子,陈姨娘这一疯,倒真是连累了他们。而且老爷在知道陈姨娘和陈副官那起子腌臜事之后,气的一度想打死陈姨娘,再把尸首送回陈家。可最终,我还是劝下了他。到底,也是给祁家生儿育女了,就算祁治伍不是祁家的孩子,定伍和若蓁总是的,总也得为他们考虑考虑罢!”
“嫂嫂,到底还是你心慈手软了啊!”
“是啊,是我心慈手软了。好不容易,废了那么多心思,才搜罗全了那些铁证,也终于让陈姨娘承认了这一切,却在最后关头收了手。我也是真不忍心,让那两个孩子知道这么些,心里再有不痛快,他们还是明理懂事的好孩子。”
“小九,你是不知道,那天陈姨娘来质问我,是不是我一路算计她,害她好不容易捂住了这么多年的事,这时候被抖搂出来。我看着她,只觉得她又可怜又可笑,你说一个人怎么能厚颜无耻到这样的地步!”
“但是我也不是吃素的,听到下面的人说二小姐往这边来的时候,我心里也是打定了主意。因为我知道,若蓁那丫头虽然看着年纪小,但心里事多着,也总想的很多。为了她以后的路好走,日子好过,我不能再让陈姨娘耽误了她。所以,我故意激怒陈姨娘,一步步逼到她崩溃,而她对我动手的时候,我也没有反抗,只守不攻。”
“最后,我成功地让若蓁看到陈姨娘发疯般撕打我,到我没法反抗的地步。这也成了之后,陈姨娘真正疯了,被送回陈家之时,我要若蓁去送送时,那丫头怎么也不肯的主要原因。你说这丫头,她自己不去也就罢了,还非不让定伍那孩子去,这性子倒不像陈姨娘生的,倒是和我一般倔得很。”
“嫂嫂,瞧着,你倒是对若蓁小姐喜欢的紧呐?”
“其实这两个丫头我都喜欢,都觉得她们就是我的亲生女儿,只不过是托了别人的肚子生出来罢了。所以小九,我决定了,等这些事都稳定之后,我就请祁府阖族长老,开宗祠,让这四个孩子给我磕头敬茶,归入我的名下。以后,他们都是我祁府嫡子女,临伍为长子,若芩为长女,定伍为次子,若蓁为次女。那以后,我们祁府就只有大少爷和二少爷,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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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怎么说呢,陈姨娘总让我想起“凤姐儿”王熙凤,算来算计,不仅算计自己的事,还算计别人的事,最后终究是算场空,好在唯一的幸事是她的巧姐儿因她有个被保住的结局,不至于被卖,陈姨娘也因为当初那个儿子给了王榕柳,王榕柳到底念了点恩,没要了她的命,却不想她自己折腾疯了,不过到底真疯假疯,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