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救护车上,他觉得全身发烫,只问了一句话,就昏了过去。
“那孩子呢?”
“他没事了。”救护人员皱着眉头看着血肉模糊的他。
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看起来有多可怕。
痊愈以后,他的脸上还是有着可怕的疤痕,连太太都怕他。
“不准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在家里待久了,他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我是怪物吗?”
“没有,”太太害怕地说,“我只是担心,这个月快没有生活费了。”
他举起手,看着烧伤变形的手指。这样的手,别说是消防队了,其他工作也没有人会要他。他用另一只手拿起酒瓶来。
“只会喝。”太太皱着眉头,小声抱怨着,“怎么变得这么没用。”
一股怒火从他心底生起,火势那么猛烈,就连曾经当过十年消防队员的他,也没办法扑灭。
轰——
这场怒火所造成的灾情,一直到后来,一直到他选上了议员,选上了议长,想尽办法,也不能弥补。
议长先生张开空洞的眼睛,望着车窗外迷迷茫茫的十字路口和闪烁的霓虹灯,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他女儿还是不见踪影。
我是个坏人吗?
我觉得我只做错一件事。
我不该那样对她的。
他把脸埋在手掌里,无声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