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哲脸色微变，林明森从未在公共场合质疑过他的能力，但今天，他因为那件事而扯到公司的业绩上来，陆文哲就不愉快了。

他心头堵得慌。

“老林，业务部是一直都是我负责，但我们这一行，业务有多难做，你也不是不知道，案子周期长，回款慢，因为技术原因拖欠款项，那也是常有的事，老客户最终要看服务，新客户又要看技术，这和你所负责的技术部也是密切相关的，用不着把这种业绩没有突破的事全赖在业务部……”

陆文哲话未落，林明森就冷冷地打断他的话：“所以陆总的意思是说，其实技术部要占非常大的一部分原因？客户能不能留住，新客户能不能信任，都全看技术部的能力了？”

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就弥漫了整个会议室，在座的十几个人无一没屏住呼吸。

他们见过林明森对着自己发火，也见过他对身边的人发火，却独独没见过他和陆文哲唇枪舌战。

句句夹枪带棒的路森的老大和老二，要是传出去了，别人还以为内部有了矛盾，搞争斗。

他们认为，除了这次散了会，又有重磅话题可以谈论以外，可能还是更担心路森会不会出问题。

大家可都是刚分了股份，现在的股票也都“蹭蹭蹭”地往上涨，每天躺着就挣钱，要是路森出了问题，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气氛凝固了十来秒，像是过了两个世纪般那么长，林明森才温吞地说：“那这样说来，我还需要业务部做什么？你们业务部做的事，我们技术部也就顺带的事，要不，就直接把业务部撤了？”

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创业的公司，林明森在这句话中用“我”来作了主导地位，又用“我们技术部”来撇开了陆文哲。

本来这种一般人也听不出来，偏偏林明森把这几个字加重了语气，仿佛就是要很明白地告诉大家，他就是这里的老大，没有陆文哲，他依然可以把路森经营得风生水起。

陆文哲脸也一沉，他看着林明森，轻哼一声：“如果你觉得我是多余的话，要把我踢出路森我也没有任何异议。”

陆文哲站起身，拿着面前的文件，直接走出了办公室。

林明森连看都未看他一眼，所有的人都忍住不敢开口议论。

正当大家想等下散会后，要怎么热烈地讨论该如何看待这件事时，林明森也收了资料，硬邦邦地说：“会议后，我不想在任何地方听见关于这件事的字眼，所以请管好你们的嘴巴，除非你们不想在路森待了，那随你们的便。”

这下好了，直接封了大家的嘴巴，只能在心底暗中猜测这件事的缘由和结果。

林明森淡然地离开，连脚步都不急不缓，仿佛刚刚和他说话的不是陆文哲，只是一个小喽啰。

憋屈的陆文哲没回办公室，他直接在林明森的办公室等着林明森。

也是，以他的性格，不可能默默承受，他不是林明森，捉摸不透，一旦和别人出现了问题，不爱沟通，冷战到底。

说白了，他林明森就是个闷骚。

林明森进办公室时，看到陆文哲的背影，也不意外，但也未打招呼，擦身而过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

“老林，你到底几个意思？”陆文哲眉毛上扬，很不爽快。

“什么意思，不是很清楚了吗？”林明森总是淡然得让陆文哲想揍人。

“你不就是心底不痛快吗？因为言程之的事，要报复我么？”

“报复？我心胸还没这么窄。”

“你心胸不窄？就你这死样，我还不了解？我还猜，你还在和嫂子冷战吧？或者，要跟她断绝关系？”

陆文哲一针见血，他总是最了解林明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