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程之轻声笑：“如果回到过去，你会选择我吗？”

“言程之，你别多想，我们早就不是之前的自己了。”

言程之声线放了下来，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林明森真是个天才，他竟然开发了那套可以回到过去的系统，对于我这种活在当下毫无意义的人，给了我一条生路。”

黎汐心一沉，他这是要用那套系统？

阻止道：“言程之，那套系统不够成熟，说不定你就回来不了了，现在的你，虽然不再单纯，但我不认为比之前的你更差。我劝你一句，别做傻事。”

“傻事？你不是说我变了吗？讨厌现在的我。我也讨厌现在的我，除了名利，一无所有。”

他顿了顿，“以前，我至少还有你。”

原来他还在执迷不悟。

“苏米是个好女孩，可你把她伤害了。”黎汐嗤笑，“就算你回到过去，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不知道你对苏米到底是不是真心，但苏米值得你珍惜。”

言程之定了定，喝了手中的热茶。

“苏老师……哈哈，苏老师也不喜欢我，所有的人都不喜欢我，我这么让人讨厌？”

“言程之，虽然我不知道你对她做了什么，但你已经伤害她够深了，你真是毁了一个好女孩。”

言程之沉默着。

他心难受，没有一个人愿意接受他，一向无比自信的他，突然就没了信心。

“你把一个女孩逼得要离开的地步，言程之，你挺有本事。”

言程之愣了一愣：“谁离开？”

“苏米，她想调走，她状态很差，她跟校长说要调去分校，分校你知道在哪里吗？离上千里的距离，现在正是高三的关键时期，但她的意思，是越快越好。这不像她的性格，她一直都把学生看得很重，在这个节骨眼提出要走，你敢说不是因为你？”

言程之没任何反应，好一会儿，才大笑起来：“看来她真的不想见我了，想离我远点了。”

“言程之，我说过，如果你不喜欢苏米，就离她远点，如果喜欢苏米，也请离她远点，她经不住你对她的伤害。”

言程之怔怔地看着茶，抬头，说：“我知道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教我。”

研究所里，言程之一回办公室，就有助理走了进来。

“言先生，关于系统的事，刚刚有同事发现了一个bug……”

言程之生生地打断他：“系统的事以后不许再我面前提了，所有的代码给到我这边来。”

助理不解：“言先生，您说要试试……”

言程之冷咧的口气：“我说把源代码放在我这边来，没听见？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过去对我来说，可能毫无意义了。”

助理的脑袋还没那样灵光，但肚子里却在打着草稿：妈的，这姓言的劳师动众要大家调试，最后关头却又突然不做了，谁的时间不是时间？

言程之坐在椅子上，斜眼看着慢吞吞走向门口的助理，声音提高：“还不快去？”

助理哈着腰，加快了脚步。

言程之脑子里如一团乱麻，过去美好的一切，都像黎汐说的那样，已经过去了。

他得认命，就算回去，他能改变什么？什么也改变不了。

黎汐依然成为了别人的妻子。

可现在，又能改变什么？他也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是努力一点，可他努力了那么多年，又得到了什么？

脑子里此时又泛起床单上的那抹红，苏米的样子又渐渐浮上了脑海。

他头痛欲裂，操起桌上的东西，直接往地上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