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汐一度认为，那副眼镜，只是为了遮住他的幽深和奸滑。

他走过来时，笑得微弱，不易让人察觉。

言程之刚刚在酒店和别人谈了事，一出门就看他们往这条街走了进来。

等了许久，她们才吃完。

“许若卿，还好吗？”言程之一如他的虚伪，看似热情，却掩饰不了的世故。

许若卿不明所以，见到老朋友，她以为这是缘分。

“言程之，老早就听说你回来了，就是没机会去见你，今天在这里都能遇见你，还戴了个眼镜，比以前帅多了。”许若卿问黎汐，“汐汐，你说是吧？”

黎汐微微一笑，没表态。

言程之笑得比刚刚要明显，但又很怪异：“我和黎汐已经见过了。”

许若卿愣了愣，反应过来：“你们老相识，是该多见见，增进感情。”

黎汐什么都不想解释，在这个男人面前，她连说话都觉得没意义。

言程之目光投向黎汐，见她一言不发，又抬手看了看表，说：“中午了，一起去吃个饭？”

黎汐想也不想地答：“我们已经吃饱了。”

“我等了你们半个小时，这点面子都不给？”言程之一半玩笑，一半玩味。

许若卿听出了其中的端倪，她看出了黎汐的不情愿，附和黎汐说：“是呀，刚刚我们吃得太多了，恐怕胃已经没地儿了，言程之，你也是，刚刚就发现了我们，就应该叫住我们，直接去吃大餐的呀！”

“你知道我不喜欢吃臭豆腐这种东西。”言程之有意无意地看向黎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说给她听。

他不吃臭豆腐，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用意已明，别人可以记不住，但你黎汐记不住，就不对了。

黎汐腹诽：我凭什么非要记住你不吃臭豆腐？

许若卿见两人关系晦暗不明，也不知其中缘由，便拉了黎汐的手要走。

“言程之，我们还得去买点日用品，等下次，我请你。”

言程之不罢休，脸有点黑：“上次黎汐也这样说过。”

许若卿尴尬地笑，问黎汐：“有这事？”

逃是逃不过的了，黎汐笑了笑，看向言程之：“去哪里吃，你选。”

饭吃得很沉闷，气氛也古怪。

只听到稀稀拉拉的勺子和筷子声，许若卿想打破这份僵局，又不知从哪里入手。

言程之最后开了口。

“我团队研究的进度很快，应该下周就可以试了。”

黎汐回：“谢谢你的努力。”

许若卿听得云里雾里。

言程之擦了擦嘴，温文尔雅的皮囊下，有深不可测的内心，他漫不经心地道：“做好准备了吗？”

“当然。”黎汐也学会了装，装得淡然一点，就不显得那样狼狈了。

许若卿忍不住问：“什么准备？你们说什么？”

言程之笑笑：“看了黎汐还没告诉你，她快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