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汐睁大了眼睛，仔细地凑近一看。

林明森。

她接起来，还未等对方开口，就埋怨道：“林明森！……你……你……是不是活腻了？这么久……久不给我……打……打电话！”

两秒后，手机里传来低沉不悦的声音：“你喝酒了？”

“喝什么酒？”黎汐摆摆手，“没有，没有，没有……”

“这么晚不回来，就是为了喝酒？”

“没有没有没有……”黎汐的语言里，只剩没有二字。

“在哪里？”林明森已经很不高兴了，“外面？”

“没有没有……”黎汐声音越来越小，然后偏了偏头，像许若卿一样，趴下了。

林明森换了衣服就往楼下走，红姐闻声，从保姆房出来，问林明森：“林先生，这么晚了，要出去？”

“嗯，准备点醒酒汤，要热，一个半小时后要。”林明森说着，就出了门。

半夜十二点，他来到大明中学门口。

这是他记忆力第一次来大明中学，开车的时候连路都找不到，还是导航过来的。

大门紧闭，保安都休息了。

他敲了敲保安室的玻璃窗，保安睡眼惺忪地看了看林明森，说：“原来是林先生啊。”

林明森没答话，保安开了门，又道：“林先生请进。”

林明森刚跨步进去，保安跟他开起了玩笑：“林先生，今天你回来这么晚，可要好好哄哄黎老师。”

林明森觉停了脚步，表示狐疑：“哦？””

保安以为他还是之前的林明森，笑道：“你要是不哄哄，以黎老师的脾气，可能你就要被她赶出来睡操场了。”

林明森笑了笑，没说话。

他被她赶出来？怎么可能？在他面前，她胆量还没那么大。

“她的宿舍，是在哪栋楼？”

林明森问的问题莫名其妙，保安觉得奇怪，问他：“林先生，你今天怎么了，连你们的宿舍都找不到了？”

又想到林明森的脑袋是有一点问题的，也就不再追究，指了指宿舍楼的方向：“那栋大树后的楼，三楼。”

林明森向保安点了点头，就朝大楼走去。

三楼，只有一间房间亮着灯，窗户外，就可以看见黎汐和她朋友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门没关紧，林明森手一用力，就推了进去。

烧烤签扔得满地都是，桌上两瓶白酒，许若卿的快见底，黎汐那瓶只喝了一半，林明森拿起来看了看，轻笑，这么低的酒精度，竟然喝了一半就烂醉如泥。

他嫌弃地扫了扫空气中弥漫的气味，皱着眉就拉了拉黎汐。

黎汐已经睡死了，嘴里发出“哼哼”声。

林明森的印象中，她从没有喝过酒，周五回家，周一早上来学校，中规中矩，就算有事，也会发个短信告知一声。今天，居然在学校喝醉了。

他有点恼火，手脚就重了点，直接把她提了起来，说：“回家！”

黎汐的肩被他捏得生疼，眼睛也打不开，挣扎着说：“哎呀，你干什么呀？你谁呀？”

林明森冷冷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