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校长其实说得不夸张，越来越多的人问林明森的解题过程，而且，经过林明森的补课，沈墨他们的长进也大。

“不过恢复了也挺好的，林先生就该要以前的模样，那才是大老板的样子。”尹校长安慰黎汐。

说着，拍了拍黎汐的肩：“应该为他感到高兴嘛，怎么反而还不开心了呢？”

黎汐笑了笑：“我是感到开心的，这不是太激动了吗？今天又要检查，所以有点紧张。”

“别紧张，要是担心就去陪他嘛，我准假。”尹校长走了两步，又说，“对了，我说过要请林先生吃饭的，等他恢复了，不知道他会不会偿我个面子，倒时我安排时间，你帮我牵个线啊。”

她帮牵线？

若他恢复了，怎么可能给她面子？冷眼相对算正常，他不先提出离婚就算是他最大的容忍了。

她木木地点了点头：“好。”

中午，也没心情吃饭，行尸走肉的回宿舍，、苏米见她这副模样，问：“黎老师，听说林先生的病快要恢复了？”

“快了。”

“不高兴？”

“没有，我怎么可能不高兴？”

苏米不解：“那你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舍不得现在的他？”

见黎汐不回应，苏米又说：“我是看出来了，你已经习惯了现在的他了，可是林先生不可能一直这种状态的，就算他一直失忆，按照他恢复的速度，也很快就成为之前的林先生，也不可能天天在学校陪你。”

黎汐想说，不是陪不陪的问题，而是心里有无的问题，更是要到离婚这地步的问题。

苏米还想安慰，陆文哲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黎汐慌得手机都快握不住了，拿在耳边时，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陆文哲沉声道：“嫂子，成功了。”

成功了，成功了。

黎汐脑子一片混沌，握着电话，垂手，电话里陆文哲的声音还在：“喂，嫂子……”

陆文哲叫了几声，以为黎汐这边没了信号，正想挂断，才听到黎汐声带抖动的声音：“那太好了，他醒了吗？”

“刚醒，还在意识恢复中，但他认出了我。”

“千万别让他知道是言程之帮了他，我已经跟言程之说过，他也答应了。”

陆文哲滞了滞，说：“好，言程之也跟我提过，所以我们已经回云熙了。”

“好。”黎汐挂了电话，其实她还想问，林明森的记忆里，有没有他在学校的记忆，但当时头脑很乱，始终还是没问出口。

她脸色发白，像无头苍蝇似地在走廊上转来转去，不知该往哪里走。

苏米被吓到了，问：“黎老师，怎么了？”

黎汐不回答。

苏米拍了拍她的脸，吓得声音都变了：“黎老师，别吓我啊！你这是怎么了？”

黎汐转了几圈，被苏米拍打后，终于停了下来，她扶住栏杆，看着楼下的树荫。

“没事了吧？”苏米被吓得不轻，问得很急切。

黎汐终于缓过神来，想给苏米一个笑，却又笑不出来，找了个理由说：“刚刚突然头晕，可能是贫血，没事，你回宿舍吧，我也进去了。”

“真没事儿？”

黎汐摇头。

苏米不放心，还是把她扶了进去，看她躺下，才离开了黎汐的房间。

黎汐躺在床上，呆若木鸡的看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