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黎汐站在门口，淡淡地回。

林志良放下毛笔，问黎汐：“是不是有什么事？”

“算是吧。”

“哦？那是什么事，让你一个人过来？”林志良招手，“进来呀，杵在那里干什么？自己家里不必拘束。”

黎汐点了点头，坐了进去。

于叔上来，端了一杯咖啡，一杯茶。

“太太，这茶是老茶，带苦味，怕你喝不惯，特意给你泡了个咖啡，刚刚厨房烤了点面包，您先垫吧垫吧，一会儿就开饭。”

“好。”黎汐端了咖啡，直接喝了一口。

于叔又转向林志良道，“教授，刚刚孟老先生打电话说叫您下周参加他们的聚会，让您回个电话给他。”

林志良说：“知道了。”

于叔放下茶杯和放面包，就下去了。

“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林志良问黎汐。

“是。”老实说，黎汐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不单单是怕提及到婆婆的事他会伤心，也怕林志良也许不知道婆婆是他杀，突然问她，就很唐突了。

“什么事，尽管问。”吹了吹茶水，他问，“是不是和明森吵架了？”

“不是，爸……嫁给明森这么久，我承认我不太了解他，不管是现在，还是过去，上次他失忆的事，真正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我现在也不是好奇，而是真正的想为他分担一点……”黎汐自己都觉得自己讲的理由站不住脚，她为什么要来问林志良，而不是直接去问林明森？

果然林志良脸色微变，说：“黎汐，这件事情最好不要太好奇，我知道明森这孩子，对谁的态度都不冷不热，但这件事既然明森不说，自然有他不说的道理，我相信也并不是把你当外人，才不和你说实情，你是个单纯的孩子，别再好奇这件事，有些事，一旦知道了真相，就会觉得这个世界原来这么丑陋。”

看林志良大改以往清冷的样子，现在的他，变成了一个愤世嫉俗的老人，对这个世界不公平对待的不满情绪，都显露在他这张长着皱纹的脸上。

可想而知，他是有多大的怨恨。

沉默了一会儿，林志良又说：“下楼吃饭吧，做好你自己该做的就行了，明森不善于表达，但其实他是喜欢你的，我希望你们能互相关心，能在任何时候都不要离弃才好。”

听到“离弃”这词时，黎汐心里一沉，怎么都觉得林志良知道她和林明森的事，只是他不知道细节，看破不说破。

黎汐没再说什么，起身说：“好，爸一起下去吧？”

“我拾掇拾掇就下来，你先去吧。”

“嗯，那爸您尽快。”

黎汐下楼，厨房已经开的摆菜了。

这趟也算白来了，本来不打算在这里吃饭的她，想到这么远过来，碰上吃饭都不留下来吃的话，有点不太像话。

见于叔一盘接一盘的端了菜出来，黎汐问：“于叔，这是有客人吗？怎么做这么多菜？”

“我忘了跟你说，林先生说他要过来吃饭。”

黎汐一愣，这什么情况，怎么哪里都能碰到他。

“林先生应该快到了吧。”于叔不敢说，他是刚刚接到了林明森的电话，说林子乔告诉黎汐在这边，打电话来确认，结果确认到她在这里，就直接让他多做一份他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