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信任你？如果不信任你，怎么可能转到你们学校，早就把他送国外去了。就他这个得行，去国外也不会有甜头吃。”

“那你得听我的。”

林明启对黎汐态度和顺，但他对林子乔的不满尽在言语间。

黎汐觉得这是一种偏见，现在的林子乔在他眼里，没有一处优点，他眼中的林子乔，已经千疮百孔，全是弊病了。

“怎么听？”林明启问。

“做关于子乔的决定前，先问问我，我做任何关于子乔的事，大哥也不要干涉我，并且，我要求大哥做的事，大哥也不能拒绝我，除非实在是做不了的事。”

林明启点头，爽快地答：“当然可以。”

正说着，黎汐电话响了，是舅舅。

“汐汐，你和明森不在家吗？”

“我们在外面，舅舅有什么事吗？”

其实这一句问得多余，除了彩票的事，范文东和他们也没有其他的事了。

“我……没在家就算了。”范文东说，“那你们忙。”

电话一阵忙音。

黎汐决定有时间了，要去找舅舅好好谈谈。

她收了手机，又想到林明森的事，顺藤摸瓜，“大哥，明森上学的时候，是不是也像子乔那样？”

林明启挑眉看了看林明森，来了兴趣：“他上学的时候？没有人比他更自律了，林子乔简直没有遗传到他小叔的半点基因。”

“那明森上学时，有没人什么情绪压抑或者比较兴奋的时期？”黎汐问得很小心，她怕触动到林明森或者林家的雷区。

虽然自己已经是林明森的妻子，但她不认为就可以打听他们不愿意说出口的事。

“压抑？我想想……”林明启眼珠子向上转，以表示自己在脑子里搜索信息，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母亲去世的那段时间，明森一直接受不了。”

他叹了口气，陷入了回忆：“唉，那时候明森还在上小学，记忆力刚刚成熟，母亲的走让他很久都没走出来，我那时候已经上高中了，懂得一些心理知识了，我以为他患了抑郁症。”

黎汐把茶杯放在嘴边，实际连水都未碰到，她问，“然后呢？”

“然后，他自我修复了，他是个优秀的人。”

林明森跑在一旁看小马了，小马也看着他，他们眼对着眼，互相洞察对方的内心。

林明启靠在椅子上，身体很放松，“你要说他情绪高昂的时候，那应该是他谈恋爱的时候吧，其实也算不上太高昂，只是比起原来，他回家的次数会少一些……”

林明启声音越来越弱，他觉得今天的自己，话太多了。不仅话多，还不合时宜不合场合不合现场人物。

他闭了嘴，见黎汐有了心事，便又圆自己的话：“那些都是过去，我觉得现在明森的状态其实挺好的，可能，现在才是他最放松的时期，这也不是个坏事。”

“大哥，你觉得如果明森有遗憾的话，那应该是什么？”

林明启不说话了。

黎汐追问：“你觉得，是不是他的初恋？”

林明启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罪人，他的嘴真是太欠了，为什么要一直提林明森的初恋？初恋对现在来说，就是个屁呀，你看人家现在多爱自己的老婆。

黎汐心里没酸那是假话，但她现在在思考的是，林明森想要回到过去的原因，会不会就是因为他在遗憾未能珍惜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