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方法？”

“怎么失忆的，就怎么原路返回。我只能说得这样通俗了，那台机器让他失忆，那就利用那台机器复原，所以我需要那台机器的源码。”言程之声色很平淡，平淡的像是一个医生对患者说治疗意见。

黎汐垂眼：“这我得问问陆文哲。”

她竟然在犹豫，在犹豫要不要接受这个方法，如果不用这个方法，林明森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恢复了。

一直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怎么，舍不得？”言程之勾了勾嘴角，一半调侃一半嘲笑。

“如果不愿意，我也不会想方设法地找人帮他恢复了。”黎汐深吸了一口气，很诚恳地道：“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先谢谢你了，但要再考虑一下，今天是不能吃饭了，改天单独请。”

黎汐向后退两步，歉意地向言程之点了点头，转身时，言程之突然又开口。

“今天不吃饭也可以，但我得跟你说清楚，如果接受，我并不会白白帮他。”

黎汐僵了僵，又听言程之在身后道：“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黎汐转头，看见言程之放松的身体向后仰，阴沉的天空下，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她。

随即，她听见了这辈子最刺耳的声音：“我们打个协议，如果我成功了，我要你们离婚。”

麻木从黎汐的脚底缓缓地向上侵蚀上来，侵入了大脑里，以至于她的神经都无法思考。

离婚两个字，她从来没想过，就算是感受不到对方的任何感情时，黎汐都从未想过离婚。

日子像以前那样过，是最坏的打算。除非林明森要提出离婚，否则她不会主动离开的。

但现在，言程之一开口的条件就是要她离婚，她想都未想，就拒绝了：“恐怕我不能答应你，如果你必须要这个条件才能帮我的话，那就在这里打住吧，世界这么大，我不信找不到其他的办法。”

言程之不恼不急：“这件事不是谁都能做成的，我给你时间考虑，相信你会给我打电话的。”

黎汐觉得没有说的必要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小人登门心不善。

大学时那个单纯又阳光的言程之早已变了，他的眼里有藏在底部不易察觉的戾气和阴暗。

林明森见黎汐朝自己走过来，也从保安室出来迎接她。

不知是不是故意，他看了看还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言程之，很突然地就吻了吻黎汐。

言程之脸色微微一黑，转身朝对面的轿车走去。

黎汐带林明森简单地吃了炸酱面就回了宿舍。

林明森的情绪明显很低落，本来兴致勃勃要出来吃饭的他，最后也仅吃了几根。

黎汐心情也暗淡，回宿舍时，林明森闷声闷气地打开电视，又偷偷的瞄了几眼黎汐。

黎汐坐在书桌前，翻开了一本书，脑子却在神游。

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抑，本以为庄欣艾是他们中间最大的阻碍，半路却杀出了言程之。